一曲终了,不仅仅是歌姬们,就连连玥,都禁不住给郑惊秋鼓起掌来。
郑惊秋就冲着连玥柔媚一笑,几步小跑过来:“太子妃怎么过来了?”
“明儿个太子爷要宴请宋太傅,说是要让这些歌姬们去唱个小曲儿助助兴,我就过来瞧瞧。”
郑惊秋一改方才的圣洁高雅,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便扶着连玥,讨好地笑道:“不如就让妾身去吧?这些小丫头片子会唱个什么呀。”
连玥便有些为难:“明儿个场合不对,家父和家母都要过来呢。”
郑惊秋立马就转了话题:“外头梨园的景色还不错,妾身陪着太子妃出去走走呀?”
连玥从善如流,她正有话想要问问郑惊秋。
两个人就慢慢悠悠地走在前头,重阳、冬悦和郑惊秋的丫头鸣琴在后头远远地跟着。
连玥约莫着后头的丫头们应该都听不到了,才问起了郑惊秋:“你身边就这么一个丫头?”
“大丫头两个,这个叫鸣琴,另外一个叫云笛,下头还有几个粗使的小丫头。”
“丫头们伺候得还精心吗?这些人可都够使唤了?”
郑惊秋还以为连玥在关心她,一脸的受宠若惊:“劳太子妃惦记着,够使唤了。人多了,妾身还嫌烦。”忽地就撇了嘴,“妾身命不好,不像有些人,人家是从宫里头出来的,身边的丫头婆子一大堆,却还嫌弃这富贵荣华,不过是假清高罢了。”
连玥就知道问对了人,顺着郑惊秋的话往下问:“吴长史的性子是冷清了一些。我今儿个和太子爷去逛园子,还在采蝶轩看到了吴长史,正带着丫头在明月潭那里喂锦鲤呢。”
郑惊秋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吴碧水这个人就会献殷勤,太子妃,您很该罚她才是。您和太子爷逛园子,她在明月潭等着,这算怎么回事儿?这不是在打您的脸吗?天天穿过整个太子府,从西边跑到东边的明月潭去喂锦鲤,您说说,她这不是在等着太子爷,这是做什么?太子妃,您可千万不要被吴碧水这假清高给迷惑了,要说起这狐媚子,她可是头一个!”
连玥就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是喂了锦鲤而已,听说吴长史天天喂呢。是我和太子爷凑巧碰上她了。”
“太子妃,您可千万别被吴碧水给骗了。喂锦鲤,哪儿不能喂呀?前头的映月楼就能。别说这玉带河里头的鱼没有锦鲤贵重,可那也是鱼呀。妾身有时候从红袖阁到这边的梨歌馆,就让丫头带着一把鱼食,从桥上过的时候,喂喂鱼。这不两厢便宜?谁像那吴碧水,跑那么远的路去喂锦鲤!”
连玥见郑惊秋话说得越来越远,连忙给扯了回来:“也算是她的运气不好,赶着今儿个太子爷心气儿不顺,她带着的那个丫头又毛手毛脚的,冲撞了太子爷,让太子爷了好大一番脾气呢。”
郑惊秋不笨,瞧着连玥眼底都是期待,眼珠子一转,就压低了声音,说道:“吴碧水的丫头嘛,心思都活络着呢。”
连月就暗自点头,上道儿了。
“那丫头长得比吴长史还要好看一些,这丫头比主子好看,长久以往,不该有的心思可不就有了?”
“哎呀,太子妃,您说的是不是苏妇好那个小贱人?”
连玥忙点头:“说是叫什么妇好来着。”
提起苏妇好,郑惊秋一脸的厌恶嫌弃:“太子妃,那小蹄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着说话的声音高了一些,郑惊秋连忙回头看,见丫头们还跟在后头儿,几个小丫头正在说笑,并没有注意到她和连玥,这才放下心,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对连玥说道:“太子妃,您不知道,那苏妇好是罪籍!”
说完了就一脸得意地看着连玥,好像她方才说的是个什么了不起的惊天大秘密一样。
连玥便跟着做出吃惊的表情来:“怎么会是罪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