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玥见庆城公主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着实可怜,抱了她在怀里就柔声安慰:“兰章,不怕的,不就一个不中用的刺客吗?已经被你哥哥给制服了。等端午她们把屋子收拾好了,咱们就好好睡上一觉,好不好?”
欧阳铎也坐在了炕前,捏了捏庆城公主的脸颊,笑道:“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吗?都敢大晚上只带着范非那小子跑出来,还怕一个刺客?”
庆城公主嘟嘟囔囔地埋怨:“大街上又没有刺客要害我性命,我又不怕黑,再说了,还有范非跟在我身边呢。他从前在家多少还是学了点功夫在身上的。哥哥你没瞧见刚才有多凶险,那个刺客都掐着嫂嫂的脖子了,还拽嫂嫂的头,那匕都要扎着嫂嫂的脸了,我心里怕得要死,要是嫂嫂有个好歹……”
庆城公主没说下去,心有余悸地盯着连玥的脖颈,一副十分后怕的样子。
连玥心里一软,跟着就笑道:“我们兰章真是勇敢。”
欧阳铎也顺着庆城公主的视线望向连玥白皙如玉的脖颈,只见果然有红红的手印,眉头皱了皱,大手就附了上去。
连玥一惊,身子都有些僵了,脸蛋忽地就开始烧,就连小巧如玉珠的耳垂也跟着烫起来。
丫头们都低头装作没看见,庆城公主就眨了眨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看了看欧阳铎,又看了看连玥,转头对端午笑道:“端午,你们太子爷平常都这么对待你们太子妃的?”哪里还有刚才惊恐的样子,完全是一副调侃的口吻了。
重阳就抢在了端午的前头,道:“还是第一次见太子爷这么温柔地看着我们太子妃,瞧着眼神都能滴出水来。”
连玥脸上就更烫了,欧阳铎也有些不自在,忙收回了手,瞪了重阳一眼:“本宫怎么现你这丫头越地牙尖嘴利起来了?”
重阳娇娇憨憨地笑:“是我们太子妃教得好。”
连玥也跟着瞪了她一眼:“谁教你牙尖嘴利来着!”
庆城公主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头,比着脸嘲笑重阳:“该!让你多嘴!羞也不羞?”
丫头们跟着大笑起来,重阳跺了跺脚,气道:“殿下就会笑话奴婢!”一扭身就跑了。
庆城公主伏在大迎枕上,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黑色斗篷滑落下来,光滑如玉的肩膀就暴露在空气中。
她浑然不觉,白嫩如婴儿一般的手,还带着圆润可爱的手涡儿,一面拍打着大迎枕,一面上气不接下气地笑道:“哎呦喂!这个傻丫头呀!”
连玥将黑底斗篷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庆城公主的肩膀,笑着吩咐春末:“怎地重阳面皮儿这么薄?快去追了她回来,别恼了!”
欧阳铎跟着笑起来,一双眼睛却始终追随着连玥。
连玥瞪了他一眼,低了头,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端午看得分明,心中暗喜,过来拉庆城公主:“殿下方才不是说这里住不得了么?左右葳蕤轩就在近前,奴婢去喊了婆子过来,把殿下抱到葳蕤轩去好不好?让人现生了火盆,也不冷,夜里奴婢才去打扫过呢。”
庆城公主明知故问:“我刚刚说住不得,是因为这里血腥味太重。一会儿你们打扫了,我仍旧在这里睡下,搬来搬去的多麻烦。”
端午暗暗着急,这才因为那苏妇好,太子爷和太子妃之间大闹了一场,眼下正是重修旧好的好机会,怎么能被庆城公主给搅了局?
端午这个丫头是个忠心耿耿的,跟着庆城公主的时候,都能舍出一条命来为庆城公主去死,如今跟着连玥,又处处为连玥着想,这会儿就不停地给庆城公主打眼色。
庆城公主就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我懂得啦,是我碍了人的眼。快去叫了范非来,让他背着我去葳蕤轩吧!”
连玥一张脸红得都能滴血了,扯了庆城公主的斗篷,声音低得都跟蚊子哼哼差不多了:“你别走,今晚哪儿也不去。”
想到欧阳铎就在身边,欧阳铎的心思她又不是不知道,怕欧阳铎生气,连玥又赶紧解释:“外头的天都快亮了,这会儿去葳蕤轩,又要闹个人仰马翻的,什么时候能睡下?况且兰章又不是什么结实身子,方才又受了惊吓,这会儿挪来挪去的着凉了可怎么好?不如就让她和我一起睡在里间去。太子爷,您去西里间对付一宿吧。”
连玥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珠子,眼睛四下里乱看,就是不敢看欧阳铎。
端午跟着着急,就差上去拖着庆城公主就走,把连玥和欧阳铎锁在屋子里头了——哎呦我的太子妃哟,这么个好机会,可不能说放过就放过呀!宁愿让庆城公主住进西里间,也不能把太子爷往外头撵呀!
欧阳铎嘴角不自觉就带了笑,盯了连玥的耳垂看,越看越想着咬上一口。想不到平日里从容淡定的连玥也有这么娇羞的一面。
他心情极好,转了身吩咐端午:“去把西里间收拾收拾。”
就见端午脸色一下子灰败了下去,没精打采地应了声是,领着红玉夏依收拾屋子去了。
冬悦就进来说,范非在外头给几位贵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