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程!”欧阳铎警告性的瞪了齐程一眼,见状齐程不甘心的闭了嘴,神色忿忿。
“接着说,你们在镇儿府上现了什么?”诚和帝神色凌厉,眉眼间隐隐带着一股戾气,显然不打算将此事就这么轻易的揭过。
既然诚和帝都开口了,欧阳铎自然不能再阻拦,齐程便接着道:“回皇上的话,昨儿夜里四皇子邀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去府上小聚,没想到他早有预谋,要置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于死地,好在太子殿下的守卫都是有本事的,这才没伤着。不仅如此,还在四皇子的府上……”
见他说话吞吞吐吐的,诚和帝也变得不耐烦起来:“到底什么事!?你给朕一次性说清楚了,不要总是吞吞吐吐的!”
“还在四皇子的府上搜到了写着皇上您名讳的偶人厌胜!”齐程低下头,面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诚和帝最忌讳这种东西,这会听到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弄这种玩意,顿时暴怒,额角的青筋跳个不停,甚至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孽子……真是孽子!”
“还请父皇保重龙体!”欧阳铎面带担忧,却依然无法遏制诚和帝的怒气:“保重龙体?老四怕是巴不得朕死呢!”
越想越气,这事绝不能就这么轻易了了,诚和帝恨不得立刻将欧阳镇处死,眼不见心为净,然而考虑到种种,最后还是有些犹豫。
一来,这欧阳镇毕竟是他的儿子,怒气过后,要让他真处死自己的儿子诚和帝到底还是舍不得的。
二来,这欧阳镇的生母是德妃,背后是定远侯齐家,如果真的处死欧阳镇,齐家那边要如何解决也是个大难题。
恰在此时,外面的宫人来报,说是德妃来了,就在殿外候着,想见诚和帝一面。
诚和帝沉默了片刻,冷哼了一声道:“让她进来。”
德妃缓缓步入金銮殿,神情一如既往的严厉,手中握着一串佛珠,衣裳颜色深沉肃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庄严。
欧阳铎朝她行了行礼,道:“德妃娘娘。”
德妃抬眼扫了他一眼,微微颔,便朝上方的龙椅望去。
“你平日不都在宫庙待着么?今日怎么有空出来了?”因欧阳镇这事,诚和帝对德妃脸色算不上好,语气也十分不悦,“该不会是你听到了什么消息,特意来为老四求情的吧?”
若不是德妃教子无方,欧阳镇怎么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诚和帝正处在怒头上,德妃反而更加镇静,微微低垂眼睑道:“臣妾是来请求皇上严惩小四的。”
“哦?”得到意料之外的回答,诚和帝眼底浮现出了一抹疑惑,表情也变得兴味起来。
欧阳铎依然一脸平静,只见德妃紧握佛珠,状似痛心疾道:“小四一向懂事,却不想被鬼迷了心窍,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这种孽子臣妾不要也罢!”
听到她状似谴责实为替欧阳镇脱罪的说辞,欧阳铎不禁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德妃的手段还真是高明,把欧阳镇蓄意谋害他的事给说成是鬼迷心窍,以退为进,让诚和帝想起欧阳镇的好,由此心软而下不去手。
若不是现在场合不对,他都想为德妃鼓掌了。
连玥果然洞察人心,世上哪有真正的圣人?
果不其然,诚和帝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怀念。
在几个孩子中,小四是最讨他喜欢的,知道小四居然做出这种事,他除了生气,更多的还是难以置信。
欧阳铎一直盯着诚和帝脸上的表情,见他动摇了,暗暗在心底叹了口气,拱了拱手诚恳道:“父皇,想来四弟也只是一时糊涂,至于那巫蛊之术更是荒谬,依儿臣拙见那就是有人故意陷害,还请父皇明察!”
诚和帝宽慰的看着他:“铎儿果真有太子风范。”
他话锋一转,又道:“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把老四流放边关吧,永世不得回京。”
听到这德妃瞳孔猛地一缩,永世不得回京?那和废了有什么区别?
但欧阳镇犯下这等大错,诚和帝能让他活下来已是天大的仁慈,活着总比死了好,只能以后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德妃暗忖,便跪了下去:“多谢皇上!臣妾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训小四,叫他不敢再犯。”
诚和帝心烦意乱的微微颔,随意的摆了摆手道:“行了,退下吧。”
德妃行了个礼便要退下,欧阳铎刚要走,便被诚和帝叫住了:“铎儿你留下,朕还有话跟你说。”
欧阳铎不明所以的站定,德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默默退下了。
“不知父皇还有何事?”欧阳铎不无恭敬的问道。
诚和帝端详着这个儿子,忽然觉得欧阳铎有些陌生,不似往日那般羸弱,反而身子健壮了不少,隐约可以看出一丝霸气。
“朕想让你去查一桩贪污案。”满意的微微颔,诚和帝缓缓道出了实情。
贪污一直是个大问题,闻言欧阳铎的表情也肃穆了起来:“贪污案?”
“娄良初你知道吧。”
欧阳铎微微颔,娄良初便是当初将邵耀和穆旦扣押起来的知府,连玥查到他背地里受了欧阳镇的好处,这才配合他来污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