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走到门前开了门,外面站着王芷珊,和她一样是个长三,卖艺也卖身。
门一开,王芷珊就频频朝厢房中张望。
秦香虽然没有回头,但也能感觉到岳连炙热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担心王芷珊的目光会令岳连不快,她连忙小声问道:“芷珊,有什么事吗?”
“我来给你送酒。”王芷珊给她看了看自己抬着的酒,同样小声道,“这可是我们院里最烈的酒,秦香,你可要把握好机会,争取把这人灌醉,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秦香下意识转头看了眼毫无所知的岳连。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岳连无论对谁都是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很好相处,但她总觉得对方有些不同寻常,带着令人感到压迫的气势。
但看着王芷珊期待的神情,她又不忍拒绝,只好道:“那……好吧,我尽力。”
王芷珊朝她抛了个媚眼,一脸的我看好你,紧接着就将酒丢给她,自己转身离开了。
秦香端着酒转身回了厢房,在岳连面前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好在岳连并没有现她的异样,依旧自顾自的喝酒。
不知道多少杯酒下肚,岳连忽然一头栽在了桌上。
她愣了愣,轻轻摇晃岳连道:“岳大人?”
岳连毫无动静,紧接着微微传来了打呼噜的声音。
她抿了抿唇,吃力的将岳连扶起来放到床榻上。
岳连紧闭着双眼,双手随意的摊开,平凡的面容在烛火的照耀下却意外的有些迷人。
秦香迟疑了半天,缓缓接近床榻,坐在床榻边伸手朝岳连的腰带伸去。
她一边解开岳连的腰带,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岳连,就怕他突然清醒,现她在做什么。
然而岳连半天都没有动静,秦香方才还十分忐忑,但不知不觉就放心了,手上的动作也越迅速而大胆起来。
然而就在她准备抽掉腰带时,突然有人攥住了她的手腕,秦香下意识惊叫了一声,抬头就对上了岳连清明的双眼,和他凌厉的眼神:“你在干什么?”
秦香微微睁大了双眼,整个人都哑口无言:“我只是……”
“只是什么?”岳连步步紧逼,毫不退让。
秦香手足无措,她本以为岳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但经过了今天这件事她才知道,没有什么特别好说话的人,只要踩到他人的底线,对方都会无情翻脸。
“滚!”见她半晌不说话,岳连已然失去了耐心,猛地甩开了她的手。
秦香猝不及防,身子连连往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她顾不上其他,径直冲出了厢房,却没有注意到厢房里勃然大怒的岳连转瞬就恢复了平静,唇角甚至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容。
她奔下楼梯,眼中噙着泪水,在楼下没有接客的姑娘们和老鸨都被她吓了一跳,纷纷上前关心道:“怎么了?”
秦香将之前的事告诉了众人,她们不禁都有些怵。
这时老鸨忽然笑了笑,众人顿时朝她投去了好奇的视线,只见老鸨缓缓道:“依我看啊,这岳大人是在隐瞒什么?”
众人的眼睛不禁睁得更大了,隐瞒什么?
老鸨朝她们招了招手,众人围在一块,老鸨放低了声音道:“只怕这岳大人啊,是天萎!”
几人面面相觑,神色都微微变了。
不过老鸨的这个猜测的确是站得住脚。
否则岳连如果不是天萎,为什么来了这么多天,却连一个姑娘都没碰?只怕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能力!
难怪岳连开始出入青楼,只怕他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故意掩饰。
“楚天晴说他是天萎?”欧阳钊挑了挑眉,神色透着一丝古怪。
但施绪杰没有多想,缓缓道:“是。”
他观察着欧阳钊的神情,平板的问道:“殿下你似乎不太高兴?”
欧阳钊在书房内来回踱了踱,脸上确实看不出一丝喜悦。
施绪杰对此十分不解:“这对殿下你来说是件好事。”
既然岳连是天萎,那就说明他根本没有生育能力,以后也不可能会有孩子,更不可能有家族。
这对岳连来说可能是不行,但对他们来说却是一件好事,这就意味着欧阳钊可以放心的宠幸他,利用他,即使给他无上的荣耀,香火到他这一脉就断了,也不用担心岳连的后人给欧阳钊带来什么威胁。
明明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不知怎的,他却看不出欧阳钊有多高兴。
施绪杰不解,这时欧阳钊忽然转过身朝他吩咐道:“绪杰,去帮我准备一样东西。”
“是。”施绪杰立刻应道。
岳连是天萎的消息不知不觉就流传了开来,众人看向他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畏惧,变得嘲笑甚至有些怜悯。
但岳连此人却对此没什么反应,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