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宜唇角泛起一抹凉薄的笑容:“再顺便派人送封信给柳小姐,就说宁紫夕离开京城了。”
“小的明白。”
从上次她在皇后宫里看到柳若对宁紫夕落井下石的模样后,她就知道,柳若也是恨宁紫夕的。
既然大家有共同的敌人,彼此消息互通也有利于大家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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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紫夕和叶昊云一路奔驰,马不停蹄的朝着肃北的方向赶了去。
“我说紫夕,小容不是还没有坏消息传来嘛,我们用得着这么拼命么?”叶昊云有气无力的趴在马背上,低声抱怨。
颠死他了,他虽然不是含着金汤勺出声的贵族公子哥,可也未曾受过这样的罪啊。
紫夕这丫头跟疯了似得,一路能不休息就不休息,他的屁股都快被马鞍子磨破了。
宁紫夕抱歉的看了叶昊云一眼:“那好,到下个镇子时,我们休息一会。”
“一会儿?”叶昊云差点跳起来,随即牵扯到屁股时,又呲牙咧嘴的趴了下来,可怜巴巴的看着宁紫夕:“紫夕,”这天都黑了,你该不是又打算露宿野外吧?”
“我想尽快赶去肃北。”不知道是她离开了京城,还是怎么回事,她一直再未收到墨御容的消息,她这心底不安的紧。
“可是我都两天没洗澡了。”叶昊云就差哭了。
再这样下去,玉树临风、潇洒俊逸这些美好的词语就跟他无缘了。
“那你休息一晚,明天再追我?”宁紫夕问。
“那算了,走吧。”叶昊云无比郁猝的瘪着嘴说道。
他是担心宁紫夕的安全,才从京城跟了出来。跑到这要是将宁紫夕丢了,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墨御容知道后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宁紫夕感激又好笑的看一眼叶昊云:“等到了肃北,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好吃的东西只能弥补我肉体的创伤,可是无法弥补我精神上受到的损害。”
“如果我说,回京以后,你可以去我的小库房随便挑呢?”
叶昊云闻言,“嗖”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义正词严的说道:“我觉得我们还可以跑快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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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墨御容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很久了吗?”宁紫夕看着前方的朝阳问道。昨天他们赶路错过了休息的镇子,只好在野外凑合了一晚。
叶昊云微微睁了睁眼:“他那时候蛊毒作,无力抵抗,差点死了。荣亲王带着人将他送到了桃花谷,求我师父给他医治。所以我们就认识了,那时候他才七岁,我六岁。”
宁紫夕一默,他七岁的时候,蛊毒就已经作了吗?
那该是有多痛,他又是怎么承受下来的呢?
“你不知道,他虽然是来求医的,可是比我还拽!平时都根本不鸟我。”叶昊云诉苦道。
“而且,他很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很快,要不是后来荣亲王将他接走,估计他会取代我成为我师父的弟子。”
“他的医术就是那时候学的吗?”宁紫夕有些好奇的问道。之前她问过墨御容医术的事情,墨御容却一语带过,说是有幸接触过一位高人,跟着学了一点。
叶昊云点点头:“本来他不想走的,可是我师父没办法解开他身上的蛊毒,于是荣亲王就硬带着他走了。”
“蛊毒,真的只有南厦的人才能解吗?”宁紫夕沉思了一下问道。
“解铃还许系铃人,你懂得吧?”
“可他的毒来自于他娘亲。”宁紫夕皱眉道。
墨御容中毒是因为他母亲怀着他的时候中了毒。要找那个系铃人,就必须从墨御容的母亲查起。
可如今,墨御容的母亲躺在京郊的山脚下,她根本就不知道她以前的生活,更无法了解她之前接触过的人,又怎么查呢?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小容的母亲,好像之前被毁了容貌。”叶昊云说着幽幽的叹了口气。
宁紫夕惊了一下:“怎么毁的?”
叶昊云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在小时候听到荣亲王问我师父,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修复她的容貌,我师父说没有。”
一个能生出墨御容那般天姿国色儿子的女人,该是何等漂亮的女子。中了蛊毒不说,还却被生生毁了容貌。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
“这事你千万别问小容,这事他心底的伤。我告诉你不过是想让你知道,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光鲜无比,事实上他一直活得要比别人艰难的多。”叶昊云的语气有些沧桑。
宁紫夕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坚强和乐观,她一直都知道。若是换做她,身上中了那样奇怪的毒,十几年来饱受痛苦的折磨,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撑得到现在。
“哈哈!终于有人来了!”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自前方的小斜坡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