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次的谈判自然让萧绎放松了警惕,
“其实你应该知道,用我的身份,还有很多办法可以得到皇位,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最难的一种?”宁萱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因为我要那个心高气傲的男人后悔。”当初若不是他因为静妃的死而怒及他的母亲,他也不会落得那般田地,被驱放至北朝,被北朝皇帝羞辱,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元宝炬凌辱,那样的场面,他是永生都不会忘的。
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才可以救赎自己身边更多的人,才能让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
“冤冤相报何时了...”宁萱刚说出这一句话,便被他眼中强烈的恨意给震慑了。
这个男人究竟压抑了多少的感情,他...一定活得很辛苦吧!
“你根本不懂那种自己的母亲在自己的面前被人凌辱的感觉,更不懂当初我被放逐到北朝后经历的痛苦,都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若不是因为静妃的死,若不是因为他的怒火,也不会生这些事,那个时候,他又何时念及过父子之情,念及过为夫之情?”萧绎说着,脸上面露隐晦之色。
宁萱深吸了一口气,当初萧绎被抓来北朝的时候她是一清二楚的,本来她是想过去救他,可是介于自己的身份,她没有出面,只是派人去通风报信告诉了南朝与萧绎一直交好的徐琨。
只不过她并不知道竟然生了这样的事,他的母亲竟然被凌辱,而且还是在他的面前,要多么大的勇气才可以接受!她只觉得震惊。
“我长得像静妃,你就不想杀了我?”宁萱扯了扯唇角凝眸看着他,忽然想起方才他说的她容貌与静妃一模一样,她便好奇,这个男人既然恨那个女人入骨,为什么还要对她做那些,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将她留住。
重要的是,为何不一剑杀死她?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她。”萧绎恢复了原来的神色,眼神中带着浓厚的情感,一字一句的说道。
宁萱笑了笑,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你觉得你家皇帝会相信我是静妃?”
“就算不相信,他也不会放过你。”萧绎说道。
“他会让我入宫?”宁萱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是。”
“入宫后呢?你不是真以为皇帝这么好骗,只要是长得像静妃的女人都会纳为己用吧?”
“我了解那个男人,就算不是静妃,他也会命人将这样的女人带回宫中,何况你与她长相一模一样,而我的目的,不是让你真的去勾引他,而是杀了他。”萧绎淡淡说道。
宁萱有些讶异,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让自己去杀死自己的父亲。
“如今皇帝渐渐年暮,对于自己身边之人一个都不信,包括他的那些儿子,一个个都被他视为眼中钉,怕抢了他的皇位,如今,能够让他放松警惕之心的就只剩下你了。”萧绎再次说道,
“你可知道,若是杀了他便会落下一个弑君之罪,若是失败了,你我的命都保不住。”宁萱深吸了一口气,向他介绍了其中的弊端。
“我知道。”他淡淡应道。
宁萱不由得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知道还让她去做,她才不想死在南朝,还背上一个弑君的罪名。
“你放心,就算到时候失败了,我也会保住你的命,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他突然温柔似水的看着她,让她有些不自然。
宁萱轻咳了一声,试图缓解这样尴尬的气氛。
“可是,杀了他,继承皇位的便是萧统,你就甘心,皇位被他拿了去?”宁萱说道。
“我自有办法让他无法登上皇位。”
宁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应了你的请求,只是你别忘了,你我之间的条件。”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就这样,宁萱与萧绎之间便达成了一致的协议,宁萱躺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中有些苍白无力,不知道这样的乱世什么时候是一个头。
皇权的魅力对于人的诱惑真有这么大吗?
翌日,宁萱坐在凳子上翻阅着南朝的书籍,心中不免暗想道,果真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字体,南朝的字体她几乎看不懂,就算是她在北朝生活了这么多年,才勉强把一些书面上的字看懂。
“小姐,喝药了。”昭玉端着药走了进来。
“你放在那儿吧!”自从上次对昭玉的怀疑到现在,倒是没看出她究竟有什么问题,不过不代表她就这般消除了对昭玉的疑心。
“小姐,你现在可是有身子之人,若是不好好安胎,万一腹中的孩子有什么可就得不偿失了,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太子殿下着想啊!”她苦口婆心的劝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