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现在可是不敢得罪穆梓潼,皇上和东方家都要保着她,就算是借他几个胆,他也不敢轻易对穆梓潼下手,更要阻止别人对她出手。
穆梓潼不管那么多,她进了陈相府该吃吃该喝喝,反正她要见的人早晚会见到,她知道自己现在可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旦引爆,陈国和两国之间势必会有一场战争。其实,就算是没有她的存在,这场战争也会存在,只是时间的早晚。
齐陌宸一进京就已经通知下属去见齐念卿他俩接过来。
齐念卿和明远能够来到陈国也是不容易,面对太子的追杀还能全身而退,一方面是因为血魔宫的杀手保护,另一方面就是明远的决策起了重大作用。
他们来到陈国已经几天了,现在知道穆梓潼已经到了,心里自然是很激动。齐念卿还给小弟弟准备了礼物,大包小裹的很多,明远都是哭笑不得。
陈国换了国主,但这并没有影响到民众的正常生活。街道上和以往一样的热闹,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生。明远带着齐念卿在街上逛的正开心,突然有人骑着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
明远眼疾手快,一把将齐念卿拉到一边,否则齐念卿很可能成为马下之魂。齐念卿惊魂未定之际,就听到前面传来几声咒骂的声音。他紧张的抱着舅舅的腰,脸色煞白,笑容也不知去了哪里。
明远拍拍他的头,让他不要害怕,眼睛怒视着前方的人。“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当街纵马可是重罪。”他可不管这是哪里,齐念卿一直是他照顾,就像是他的弟弟一样,现在受到这种委屈,他心里恨意连连。
那人不屑地瞥了两个小家伙一眼,冷哼一声绝尘而去。明远垂在身侧的手紧了两分,“萧萧,去查查这个人的背景,要最详细的,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明远的性格和齐陌宸很像,如果不是触犯到他的底线,绝对不会出手伤人。但若是有人惹到了他,那不好意思,你一定会被整的很惨。
“公子,姑爷已经派人来接您和小少爷了,说是去丞相府,少主就在那里。”
“我知道了,先回客栈梳洗,然后再过去。”明远弯腰将吓住的小念卿抱起来,一边安慰一边向客栈走。“念卿,不要怕,舅舅会保护你的,我们很快就要见到姐姐了,不要害怕知道吗?舅舅会陪着你的。”
齐念卿惊魂未定,听到舅舅的声音心里平缓了不少。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面鄙视自己太懦弱,一面告诉自己小男子是不会流眼泪的。于是,泪水要流不流的样子,让人看了十分心疼,更坚定了明远打击报复的计划。
陈相把穆梓潼接到家里后就去了皇宫,皇上还等着消息呢,他也不能耽搁。刚进宫还没有见到皇上,太后身边的宫女就过来了,说是太后有事相商。
凭着陈相的智商,要是这点意思都猜不出来就怪了,他还以为女儿已经醒悟过来了,没想到一听说穆梓潼的事又疯狂了。他擦擦额角的汗珠,真是不知该如何做为好。当初帮她将穆梓潼带到陈国,要不是后来东方家的命令,真是犯错了。
他叹息一声,随着宫女去了凤仪宫。皇上还没有封后,太后暂居在那里。凤仪宫门前和以前一样门可罗雀,陈相唉了一声走进去,将身边的随从全部屏退了。
太后的脸毁容之后十分狰狞,她一直在寻找神医,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殊不知,就算是被找到也不会给她医治,原因还是在穆梓潼的身上。
陈相没有给太后行礼,私下里太后就是他的女儿。他走上前,在太后对面的位置落座,“太后找臣来可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是穆梓潼的事,那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她现在可是重点保护人物,很多人都在暗中保护她,包括我。”
“父亲。”太后有些着急,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您这是什么意思,她留在陈国,皇上一定会失去理智,影响的是江山社稷。”
“江山社稷?”陈相都忍不住嗤笑,自己的女儿原本也是一个聪明人,可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现在已经看不清形势了。“她若是死了,皇上会做出什么事意想不到的事,那时候陈国才是真正的危险,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
陈相愣了几秒之后继续说道:“我挺喜欢那个丫头的,准备收她做干孙女,希望太后不要插手此事,你想要的荣华已经得到了,安安稳稳过往今后的生活不好吗?你和乐妍之间的恩恩怨怨,早在她死的时候就结束了。”
“不,没有结束,穆梓潼是我最大的败笔,我绝对不允许她活着。乐妍的孽种,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太后的情绪愈加激动双眼已经变得血红,好像地狱出来的魔鬼一样。丞相摇摇头,心知太后的心魔更加严重了。他是自己的嫡女,多年来培养她成为皇后,可是二十几年后竟然变成这般,心中的执念太深,已经很难根除了。
他起身,看了太后很久,最后幽幽的开口道:“太后,放下过去的事吧,那样对你对大家都好。你这样不是要我和皇上为难吗?穆梓潼尽管是乐妍的孩子,可她毕竟是陈国的皇室血脉,我们陈家已经引起皇族的猜忌,不能再多事了。”
“父亲,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穆梓潼被封为公主吗?我不甘心,不甘心。”
“臣先退下了,太后再好好想想吧。”
陈相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凤仪宫,他还要去御书房见皇上。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她讲废话,太后魔怔了,说多了也是浪费口舌。他已经决定,待皇上举行完登基大典,他便辞官颐养天年。
这么多年如履薄冰的活着,他早就已经烦了。别人看到的是陈相拥有多大的权势,没有看到他为了这一切所付出的代价。
天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一般,和人的心情一样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