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不成你在丝竹园里现什么不成?武娘子紧攥玉手,突然扬起了一抹阴沉的笑。
恩。善儿登时觉得头皮麻,背脊上一片寒意,虽然我没有见过慕容娘子,却和她身边的丫鬟聊过几句,从那个丫鬟的态度可以看出,丝竹园的那位会成为她和她家娘子的障碍和羞耻。
你这话对了一半也错了一半。武娘子轻抿一口清茶,嘴角浮现冷然的讥笑,慕容雪那样高贵的人,是不会把那么渺小的敌人放在眼中的,也正是因为她的高贵,所以她不容许自己的眼中揉进一粒沙子,从前有个丫鬟就是因为比她美丽一点点,被她的哥哥夸赞了几句,她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可暗地里却把那个丫鬟扔进了暗巷令人凌辱一番,随后将她鲜血淋漓的尸体放到了那个兄长的床上,还得那位兄长得了重病,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没用,后来只得把他送到了别苑里,这才慢慢的好起来的,所以她那样的人绝对不容许自己的婚事上有任何的污点,而那个孩子的存在就是她的污点。
善儿错愕不已,险些把小几上的茶盏给打翻了:崔娘子腹中的孩子可是轩王所期盼的,况且娘子也是轩王的心头肉,慕容雪怎么敢呢。
武娘子挑起凤眸,里面迸着冷冽的寒光:她有何不敢?我之前说的那个兄长可不是慕容伯父的庶出,而是平妻所出的嫡子,她害的那么嫡子几乎丧命,也不过是被数落了几句,反而那位嫡子却要被送到别苑养病,而那位平妻想给自己的儿子讨个公道,可也落得个身异处的下场,可做了这一切的罪魁祸慕容雪,却活得好好的,她做的那些鲜血之事,都有人给她背着,她在皇后的眼中,依旧是那样的洁白如雪。
善儿幽幽叹气,想不到皇后千挑万选,竟然选了个这样蛇蝎心肠的人给轩王,这下子慕容雪的嫌疑就更重了,说不定她就是不甘心轩少给予她这个耻辱所以才会给他下毒,把污点洗去,到时候再把这一切嫁祸给崔娘子,而她在世人的眼中,就是最为可怜的人了。
可这都是武娘子的一面之词,也不可全信,她可不是什么大好人,她之所以说了这样一个故事,目的就是拉拢自己,为的也是自己的锦绣幸福。
另外那位崔娘子,虽然大腹便便,可却没有半点有身孕的样子,况且她明明就给了轩少暗示,他怎么还不容许自己碰崔娘子呢,莫不是那位崔娘子当真是他的爱人吗?
善神医为何这副愁眉不展的表情,您不是说只要我实话实说,就可以给我配制出解药吗?明亮的凤眸瞬间黯淡起来,蕴藏着种种愁绪。武娘子不顾仪态向前冲去,牢牢的抓住了对方的柔荑,仿佛她就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善儿被她揪的疼了,这才拉回了思绪,轻蹙秀眉,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布着抓痕的手背上:娘子莫要担心,我只是在思考配方而已。她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从袖中掏出了一枚玲珑剔透的葫芦玉佩放到小几上,最迟明日午时,我定当把解药给研制出来,所以午时的时候,你让你的婢女拿着这个玉佩到南枫府的后门等我,到时候我就把解药给你的丫鬟,但是你服用了解药,就要切记出门见光,也只能服用点清粥,更不能动怒。
恩,我都记得了。武娘子坐回了软垫上,小心翼翼的拿起小几上的玉佩放到袖管中,我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无论我能不能成为正妃,都会谨记神医的恩情。
善儿温婉一笑,这才跳下了马车,她的脚步变得急切起来,这一来一回的,天色都快要黑了,也不知道欣儿那边能不能抗住,希望自己的父亲没有现异状,她真的不想回到御龙山庄,至少现在不行。
等她气喘吁吁的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现除了躲在被窝里瑟瑟抖的欣儿并没有其他的异状,这才松了口气。
她一把掀开锦被,将满脸泪痕的欣儿拉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你这小傻瓜哭什么,就算被爹爹现我出去了,我也不会让你受罪的。
我哪有哭,我这是高兴。欣儿一把抓住了她的皓腕,一双眸子绽放着熠熠星辉,其实老爷刚才现你不在了,他本来想问罪欣儿的,幸好宫里的总管及时来到,把我从老爷的棍子下救了下来。
她虽然是一脸轻松的表情,可善儿却起了愧意,若不是宫中的总管来的及时,或许欣儿就要被自己连累了,爹爹的棍子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欣儿,真是对不起了,我答应你,以后我去哪里,都一定会把你给带上的,这样起码爹爹不会惩罚你一个人。善儿真诚认真的看着她,我们是好姐妹,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欣儿欢愉的跳下床,伸出了小指:我们打勾勾,这样的话,小姐你才不会反悔,才不会把欣儿一个人留在南枫府,自己去轩王府享福呢。
面对这个受了委屈的小丫头,善儿很是无奈,微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小指,和她定了约定,随后来到了方桌上,开始把心中的药方子写了下来:我和轩王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况且他已经有了意中人,不日之后又将有正妃,我算是哪根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