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这个皇位到底有什么好,只得他们这样挖空心思的谋算朕!”他想一头暴怒的野兽一样,了疯的嘶吼着。
猛然间,一条黑线从他的脖颈上窜起,直冲额上的太阳穴。
云霆见后,瞳孔不由得锁紧。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陈易泓的徒然站起的身形有些踉跄,他喃喃自语道:“瑞王,陈季礼,朕待他们父子不薄啊!从小到大,朕都把陈季礼这个琴痴当成是唯一的兄弟,知己……不管他想要什么,只要朕能办得到的,从来都没对他说过不子!朕一直笑他痴,笑他傻,直到今日朕才明白,原来痴傻的不是他,而是朕!他骗了朕!他们父子联起手来骗了朕!”
云霆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清冽如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皇上,瑞王韬光养晦多年,他早有夺位之心,却能一直隐忍不,他在都城多年,经营磐恒依旧,现在重要的不是他们为什么背叛,而是他们已经背叛。您现在要想的是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出去瑞王。否则等朝廷平定了呼延灼,汝阳王之后,元气大伤之时,瑞王刚好趁虚而入,到那时,他便成了黄雀在后了。”
陈易泓满口的银牙几乎咬碎:“凭他?那个老杂种,他也配!等着看吧,朕一定会把这些背叛者的头颅一个一个的砍下,悬挂于都城九门之上,让天下间所有生出背叛之心的贼子都看清楚,背叛朕的代价,究竟是什么!”
云霆静默的立在那里,不再出一言。
都城,瑞王府。
书房里的陈季礼看着自己面前的琴,心中百感交集。
这是紫云送给他的,不管他娶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至少,他对她是有几分真情在的。
他伸出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一下。
清灵的琴声似流水一般。
与此同时,他的心也好似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好疼,针扎一样的疼。
“你在想些什么?”一个严厉的声音猛然在他背后响起。
陈季礼一惊,猛然回头,随后拱手行礼:“见过父王。”
年仅不惑的瑞王走到陈季礼跟前,看着那把做工精良的古琴,脸色徒然阴沉了下来:“事到如今,你还摆弄这些玩意儿干什么?不要告诉本王,你这琴痴装着装着就成真的了!来人,把这架琴拿出去扔了!”
“不要!父王,眼下时机尚未成熟,尚未成熟……”陈季礼慌乱的阻止,可是瑞王的脸色却更加阴沉了。
瑞王:“季礼,希望你记清楚,咱们父子隐忍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在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你万不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须知,咱们父子功成之日,就是白紫玉身死之时!”
陈季礼眉心一跳,紧张道:“父王,难道就没有什么折中的法子吗?到底……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利用完了,也不用非得把她杀掉吧?”
瑞王凌厉的眼神盯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几乎要将他的身上看出一个洞来:“季礼,你不要怪父王心狠。须知成大事者,最忌心慈手软。若是白丞相和她什么都没觉,父王自然不会对他们白家怎么样,反而还会好好安抚,加官进爵。但是谁让白紫玉已经知道了呢?要怪也只能怪她自作聪明!如今白丞相那里恐怕也已经心知肚明了。以后想要拉拢他几乎是不可能了。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不如趁早除掉,已绝后患!”
陈季礼脸色苍白,嘴唇颤动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知道父王说的对,可是……可是当真要如此吗?
瑞王见儿子如此摸样,最终也只得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那句话,万不要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陈季礼:“我亲手杀了她的妹妹,难道这样还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吗?天下间,恐怕再难找到像我这般心狠手辣的夫君和姐夫了吧?”
瑞王闻言,一甩袖子离开了。有些事,还是要他自己想才能想的通。
陈季礼恍恍惚惚的从书房里走出来,忽而觉得有冰凉的水落到脸上。
他抬起头才现原来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