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好!”君寞殇的心顿时痛彻,滔天的怒焰、彻骨的痛苦袭卷了他的所有理智,咬牙切齿地道,“既然你那么想死,本王就成全你!”
血色的眸子因狂怒而更加的腥红,妖森的瞳子里散出毁天灭地的杀意,猛地射向君佑祺,“本王就先杀了你这个奸夫!”
那一瞪射的眼神,蓄了狂暴的念力,瞪过去之时,锐利如空气流刃,君佑祺感觉到危机,迅速侧身闪开。
轰!
一声,背后不远的大树生巨响,粗壮的树干中间多了一道穿透的孔眼。
也就是说,要是刚才那一眼真的瞪在君佑祺身上,他身上就会多出一个透体的洞。
君寞殇的眼神真的可以化为利刃!
何等邪功!君佑祺、君承浩、连同在场的小厮园子、侍卫张晋大惊。
凤惊云则知道那是君寞殇极怒之下使出的特意功能,眼神就可以控制物体、东西凭空飘浮。但没想到,他在盛怒之下,眸光竟然能转化为刃。
没有多余让人反应的心思,带着阴煞之气的掌风狂袭向君佑祺,佑祺立马闪身,同时迎击而上。
砰砰砰!君寞殇强劲浑厚的内功每击到一处,院落里就似爆炸开来,树断石飞。
由于君寞殇的怒意焰天,直接就掌蓄全副功力,佑祺武功虽然与他伯仲之间,还是被他身上的煞气所震慑,一开始处于下风。
调整好功力,全副迎敌,总算堪堪能与其打个平手。
怒战之下的二人,真气无数次爆开,整个十皇子府屋毁无数下人遭殃伤亡,院墙倒塌,景观石雕、盆栽……被毁得七凌八落、面目全非。
凤惊云仍旧坐在桌前,悠闲地品着茗。
她没有躲,暗中调运内息,内功真气围着她所坐的地方,凝聚成一层保护层。
飞溅的石头、木块等等,全都伤害不到她。
君承浩也暗自蓄了真气,自我保护,那凌乱砸过来的物什自然也伤不到他。
“殿下,要不要属下去帮忙?”张晋忧心地问。
“帮谁的忙?”君承浩冷哼一声,“一个是本宫的三皇弟,一个是本宫的十皇弟。都是自家人。十皇弟向来盛气凌人、无法无天惯了,三皇弟去收拾他一下,也是应该的。”敢碰凤惊云,别说君寞殇,他也恨不得宰了他!
“是。”张晋恭顺点头。却又觉得殇王与齐王打起来,是除去殇王的好时机,可细瞧,那斗上半空的一紫一黑二道身影快好闪电,出招疾速得让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楚,明明还在左侧上空三丈开外打斗,仅一瞬,竟然已经在右侧五丈了。
天呐,就是暗算君寞殇,都没那个速度。
君承浩高壮魁梧的身影不请自坐,坐在凤惊云对面,兀自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水,“凤惊云,看你这样儿,似乎事不关己?”
“男人间的战争,与我这小女子何干?”
“事情因你而起。”
“不要什么都推到我身上。我可没叫他们大战。”
“你还真是够狠够毒的。”对于她平静若水的态度,他意外,也觉得情理之中,她向来如此,不是么?
“再毒也毒不过太子殿下。”她泯了一口茶,“殿下是他们的亲兄长,还能坐在这里悠闲品茗,岂不是比我凤惊云更胜一筹。”
“皇室的亲情,就若仇敌一般。”他鹰般的眸子瞅着她,“聪慧若你,定然知晓,为了那九屑宝殿上的一张龙椅,皇室没有真正的亲情。谁有情,那么,谁就会死,就会被淘汰出局。”
“是啊,祁天国皇室的皇子不止你们三个。现在只剩你们三个了。”她撇唇一笑,“将来……会继续少下去。”
“本宫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她摊了摊手,示意并不在意。
他瞧着她清雅如画的眉目,即使她已失了身,他仍旧觉得她清高如纤尘不染的折莲,美丽得让人心折,“凤惊云……”
“殿下何事?”
“你能不能少吸引人一点?”
她唇角的笑容微微的苦涩,“我从来不希望跟你们有交集,偏生,有人不放过我。”
“你是说三皇弟与十皇弟。”
“你呢?”她笑问,“你肯放手?”
绝色的笑魇令他怦然心动。他端着杯子的大掌一僵,心中明白,是绝对放不开她的。为了天下大局,为了能除掉祸患殇王,君佑祺布了那么深的局,他从大局出,也不能去破坏于自己也有利的事,唯有隐忍一时,“承认你确实令本宫心动。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本宫贵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子。你已成为了十皇弟的未婚妻,本宫自是成人之美,奉上祝福。”
瞥了一眼张晋手里的礼品盒,“看到了没有,恭贺的礼物都带来了。”
“太子倒是大人大量。”
“十皇弟为了你连江山都不要,对你的付出,本宫自愧不如。”君承浩冷峻的脸孔浮起落寞,“至少,他能为你做的,本宫是做不到,也不会去做。”君佑祺甘愿冒险摘了齐王名衔,造各种假相去蒙蔽她的心。
他做为太子却不难。他怕太子头衔一摘下来,就再也恢复不了。
太子与齐王,终归太子这个储君的份量重。
而君佑祺,隐藏得比他想像中的深。
他怕一但让君佑祺找到可趁之机,会将他连根拔起。
再则,凤惊云肯嫁给齐王,却没有给他机会。那这个险,注定由君佑祺来冒。
他也做不到君佑祺的为达目的尊严丧尽,这一点,比让他君承浩死还难受。
就这么吧。天下江山,锦绣山河,总要有人做出牺牲。
他与齐王,都是愿意付出的人。
霸气锐利的眸光转向那空中打斗得越来越凶狠的二人,两人的速度快得连他都几乎看不清。以他的身手,就是偷袭,也未必能一招击中。
一次击不中,那么,就会引起君寞殇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