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后来到底是为了想吹气过她的耳洞,还是为了呵她的痒,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但是他闭着眼睛也能分得清的是,阿青的味道……
相较于那边的一室春色旖旎,白珊的茉园似乎还未到茉莉花开的季节,寥落寂静。
她坐在梳妆台前,拿着在吉达注册的结婚证明,嘴角有些杻动。
为了得到这个东西,她想尽办法。
可是拿着这个东西,上面除了她和他的名字,什么也没有。
她换了新买的性感睡衣,耳后和内腕处都涂了香氛,她现在的身材已经养到和四年前没有差别了,不像伤心时的瘦骨嶙峋。
他们才注册了结婚,他不是应该过来陪她的吗?
可是他却只是让钟妈过来带话,让她早些睡,最近空气很干,多吃些润的东西,缺什么短什么,一定要找生叔,找钟妈也可以。
这就是他说的照顾一辈子吗?
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恋人啊,怎么会弄成这样?
连结婚这样的大喜,他也不陪她。
以前住在这园子里,她的身份是“白小姐”。
如今也是裴锦弦的太太了,她总不能还像以前一样,忍吧?
她站起身来,将结婚证明装进抽屉里,锁好。
又褪下身上薄如蝉翼的低胸睡衣,换衣服。
阿月一直守在楼下,她开始也兴致勃勃的想要等裴锦弦过来,可后来,失望的频率从时针变成分针,现在过渡成秒针。
阿月从进了裴家那日起就知道,这样的豪门,是要争宠的。
其实跟别的豪门一样,只不过斗的范围从外面转移到了家里。
而自家小姐一直处于失宠的位置,让她感到很忧心。
白珊从楼上下来,阿月一见,从沙上站了起来,“小姐,少爷……”
阿月还改不了口,因为也感觉叫“小姐”比叫“姨娘”好听。
“他没来,我知道,手机关机,我过去找他。”白珊说话字字清晰,梨花头温柔可爱,可她却并没有半点柔弱。
她心里是恨申青的,曾经幸福安恬的生活,一切都是被申青给毁了的。
她也不想变成这样,都是申青给逼的。
申青不但把她的未婚夫砸成了植物人,还抢走了裴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原本属于她的一切,都被申青抢走了。
阿月见白珊没有自怜自艾,一下子也跟着有了斗志,“小姐,我陪你去!”
白珊领着阿月才走到茉园门口,她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没有存裴锦枫的号码,可号码却是记在脑子里的,她顿了脚步。
接听。
那头的男人说话笑中带讽,“二嫂,哈哈,嫁进裴家,感觉如何?我说过你自作聪明没用吧?后悔了吗?”
白珊原本清柔单纯的眸色,里面的光也越来越冷,她转身往茉园里走,压着声音,反讽道,“如果不是我,你大嫂的肚子怕是也大起来了,不是吗?难道你不高兴?”
裴锦枫躺在自己的床-上,听着白珊说话的口气一次比一次冷静,他暗暗觉得这女人心海底针的话还真是没说错。
上次不但想要反将他的军,这次都学会反嘲讽了,她真是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刮目相看。
她说得也没错,申青怀孕的事情,是他没想到的。
曾经记得他对申青说过,不要怀裴锦弦的孩子,她当时还答应过。
最后还是怀了。
好在那次的事,大人没事,孩子流了,要不然以后有了孩子,就是个麻烦。不过就算怀了孕,用那样的方式流产也太危险,万一那天裴锦弦没有赶回来?
“我的确是应该谢谢你,不过就算我要流掉她的孩子,也用不着你来动手,你差点要了她的命。”裴锦枫的声音,到了最后,是出奇的冷冽。
白珊走上了主楼的台阶,转身朝着阿月一指,让她关上茉园的门,对着电话不屑道,“你是想跟我算帐?”
“不算帐,我只是想让你认清形势,我大哥娶你,不过是为了阿青那张信笺罢了,你还想一个人孤军奋战?”
一提到信笺,白珊眼中一亮,“你既然有一张假的信笺,为什么不再模仿一张?”
裴锦枫倒不想白珊居然会提这一茬,是该说她笨好,还是说她聪明?“再拿一张?是想告诉我大哥你拿假信笺骗他结婚?还是想让我大哥怀疑你和那件事有关,居然可以拿出两张一模一样的信笺?你摆明了是想让我大哥从你身上下手,彻底的花尽力气来查这件事的始末??白珊,你的自作聪明,会害死你的,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
白珊倒了杯水,今天晚上她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在冒烟,骨子里好象有另外一种气势在向她宣战一般,好容易暴躁,一口气将一整杯水喝了个底光。
裴锦枫说的话,一下子把她敲醒,不错,就算她真是恨不得马上把申青从裴锦弦身边除去,送进监狱,但是她永远不能再拿一张信笺出来。
不管是裴锦枫说的哪一种,她都是不打自招的陷害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