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坐在政aa府大楼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手里秘书整理给他资料,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卡撑着下巴,双眸凝沉,“锦弦,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怕是你不用去法国也行了。”
裴锦弦手中钢笔一顿,所以被关在脑子外面的申青又风狂的被林致远一句话给全部放了进来,看到希望之光时,他眼睛里的琉璃之色都开始斑斓起来了,“你说!”
林致远目光一直锁在手中的资料上,口气亦是凝重,“申家怕是快完了,申凯因涉嫌重大包庇案被双规,申家老底被翻,煤矿再次出事,三房那边严重亏空,二房投资出去的重大项目出现豆腐-渣工程,出了人命,现在只有大房还算保本,但对于现在债台高筑的申家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而且申凯一旦被双规,与大房很多看在申凯面上合作的项目也突然叫停,如今申家是——雪上加霜!”
林致远用简单的方式,将一座豪门的陨落的过程和结果一一点明,简明扼要!
裴锦弦静静听完,眉心已经被他拧成了深深的川字,“这才几天?你消息会不会错?”
“这个消息外面都不会有,现在怕是只有我们这个圈子的人才会有这个第一手消息,怎么会错?申凯这个事情,应该不会见报,因为案件还没有查实,这个和几天时间没关系,我的意思是,申青可能会露面,这是你的机会。”
裴锦弦恍然,却心被悬起,“谢谢你,我懂了。”
裴锦弦刚刚挂完电话,便让秘书准备飞机飞海城,却在出公司前,被急急赶来的裴海拦回了办公室!
裴海手拿任佛珠,一步步把裴锦弦逼回办公室,显得十分严肃,“去哪儿!”
“有点事。”
“想去海城?!”
“爷爷,您都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裴锦弦甚至怀疑,这会不会是爷爷做的事?
裴海苍目一瞬不瞬的看着裴锦弦,“我并不知道,我是听说你安排了去海城的航线,所以才查了那边的事!”裴海手中佛珠拨动并不快,但他说话的口气却是又强又硬,“不准去!”‘
“爷爷!现在申家弄成这样,如果我不去看看,阿青回来看到该怎么办?”
“她看到,就应该学会接受!”
“申家这次倒了,可能再也起不来了!”
“起不来,也是申家人自己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裴锦弦抓揉了一下头,“爷爷!阿青是我的太太!”
裴海苍眸里瞳仁中心光,坚决狠辣,嫡长孙比他高,他需要抬头,却在气势上半分不落!“她离开你的那天,已经放弃了做你太太的权利,放弃了做裴家媳妇的权利,放弃了做裴家未来主母的权利,更放弃了做一个裴家人的权利!她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还要强行的塞给她?!你现在去帮申家,又要让她来觉得欠你的吗?!”
裴锦弦摇头,“我不要她还我!”
裴海轻嗤道,“你不要她还?可是裴家凭什么帮申家?我说过,裴家和申家已经互不相欠,再不往来,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上次申家矿难,裴家出钱出力,我裴海敢对天誓,从未想过要申家报答。因为阿青是我的孙媳妇,她的名字写在我裴家的家谱上!她是我裴家的一份子!就算申家那时候倒了,裴家就算拿出巨额裴氏基金帮申家东山再起,那也是分内之事,我裴海若想要申家半分报答,便不得好死!”
“爷爷!”裴锦弦看裴海这样的重誓,心下一颤!
裴海深深吸上一口气,也压制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可是阿青现在已经不是裴家的人,我裴家的家谱上已经没有申青这个人!裴氏基金里的任何一分钱,都不能花到外人身上!”
他紧紧凝着裴锦弦,苍眉紧锁,“家族联姻,岂是儿戏?!我为何至今不把白珊的名字录入家谱?!”
可一直压制的情绪,突然又暴涨上来!裴海情绪有开始不受控制的激动!脖子都粗红起来,但背脊一直都高傲挺直!“阿青放弃了我对她所有的期望!信任!她背弃了对我的承诺!背弃了身为一个裴家人该有的责任!她至始至终都觉得她姓申,虽然她曾经站在我的面前誓说,她不再姓申,她姓裴!如今就算她卑躬屈的走到你面前来求你帮助申家渡过难关,你可以把她留在身边一时,也留不了一世!”
“她若不把自己当成裴家的人!只要等申家元气恢复,她还会因为跟你感情不合离家出走!还会丢下整个裴家离家出走!她的骨子里,就没有把她当成这个家里的人!她!对我,对裴家!背信弃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