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再见。”
“不辛苦,总裁再见。”
裴锦弦挂了电话,将手机里的信息全部漫游到卡里,然后将残余内容删除清空,关机,把手机卡拔出来,手中粉色的镶钻手机拼好后,摁下车窗,扔出窗外!……
申青一直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她站了很久,她记得他扯下那枚戒指后,扔了出去。
也好。
她提了分手,裴家了申明,他们之间没有关系了。
没有关系就不应该牵扯不清。
一连两天,除了实在合不了眼,去睡一会,她始终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花丛,也许那枚戒指就在哪个地方。
有两天没和韩继礼说过话了,他伤得不那么重,去医院拿点药涂涂,总会好的。
韩继礼站在申青身后,“为什么不去拣?”
“没有意义的东西,不要了也罢。”
“你在怪我打了他,对吗?”
“……”申青没吭声,韩继礼还站在身后,她轻叹一声,“继礼,你早点睡,不说了,明天早上,早餐还是由我来做,你多睡会。”
申青转身进了卧室,阖上房门。
韩继礼看着申青走进她的卧室,嘴角漫上苦笑。
翌日清晨,马赛的新闻版面,都有些奇怪,要说谈论世家著名企业家的访谈很正常,或者做一些成功大企业的专访,如何管理,如何成功的报道也是常有。
偏偏今天的版面谈论的是中国东部海城的一个家族豪门,篇副不大,论《中国贵族为何富不过三代》,谈《中国式家族企业的弊端》《中国家族企业的陨落是必然还是偶然》。
一个生在国外,尤其是对国外还有些陌生的中国人来说,当看到有关于中国国内新闻的时候,还是很愿意去读的,申青在努力学习法语,每天都会拿报纸,学着看,不认识的单词,查字典。
她一篇篇报纸翻过去,翻得心都快从心脏里蹦出来了。
申家倒了?!
倾刻间的!
几乎没有思考的,她拿起手机便开始给申家的人打电话,申凯的打不通了,宅子里接电话的素姨支支吾吾,让爷爷接个电话居然用了大半天。
只不过说了两句,那边应付似的就挂了电话。
申青知道事情很不对劲,立刻开始收拾行李,一边收拾,一边打电话往机场订回海城的机票。
韩继礼看着申青,“怎么了?”
申青头也不未抬,“家里出事了,我得回去。”
申青收拾东西,脑子里却一刻也没有停歇,从马赛到巴黎的高速火车上,车站到巴黎机场的出租车上,换登机牌等飞机的空-档,她的脑子里都飞不进任何东西,包括韩继礼喊她的声音,统统听不见。
她反思自己最近懒了,懒得关心局势和新闻,懒得理会别人的心情,懒得去想与她无关的事,她躲在异国他乡,想要放空自己,做一个快乐的申青。
到头来,无法快乐,因为有在乎的东西。
再怎么自责悔恨都于事无补,她握了身侧的拳,好在她已经不是四年前的申青,现在应该还有希望,至少在申家还没有完全倒掉之前,还是有希望。
她记得在锦弦控股的时候,也遇到过大的事件,可裴家爷爷说,你怎么知道是山穷水尽,而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说,该你扛的东西,就必须要扛,只要你觉得是你该扛的,做起事来不要抱怨,就不可能一点进展都没有。
会有进展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