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如何?”
“我……”
裴锦弦眉眼淡淡,说话的口气亦是语重心长,“小珊,你嫁进来的时候,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裴家的媳妇不好当?其实豪门太太都不好当,哪有当豪门千金舒服?”
白珊轻声问,“锦弦,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裴锦弦不以为意的说道,“裴家的男人,私生活都不检点,表面的衣冠禽兽,你不可能现在才知道。爷爷要求家里一派详和,可从来没说要管哪个男嗣在外面有没有女人的,你去问问爷爷,裴家的男人外面可不可以有女人。”
白珊若起先动了半点这样的心思在听到裴锦弦如此说了之后,也打消了念头。“你难道就让我一辈子都这样生活在这里?”
裴锦弦的理解能力像是有问题一般,“这里生活差吗?如果哪里比白家差,你提出来,裴家不会故意不满足,我倒觉得这里好得很,风水宝地,简直就是一座园林,外面多少人想进来住都没有那个机会,裴家可是很少接待外客在流水苑住的。”
白珊正在凛凝呼吸的时候,裴锦弦已经坐上了电动车的椅子,“小珊,如果有什么需求,记得和管家说。”
大年初一的风里,似乎都能闻到昨夜烟花爆竹的味道,喜庆的新年,落寞的心,大年三十她从茉园到梧桐苑来来回回多少趟,没有等到他。
手机关机,短信不回。
早上好不容易碰到了,却是如此的冷言冷语,裴家的确是座大宅,如他说的风水宝地,环境好得不能再好,可这有什么用?
父亲说裴锦弦现在的公司出了大的问题,家主之位很有可能不保,以后裴家的钱他说了不能算。让她暂时不要怀孕,一切看清楚裴家的情况再说。
听到父亲这样的话,有一种有苦说不出的痛楚,怀孕?她倒是想怀孕。
她才不计较他的公司是不是出了问题,更不在意他以后会不会做裴家的家主,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她都想给他生个孩子,可是和谁去生?
把脸上的妆又收拾了一下,等眼睛吹了一阵风,她才又转身去了沁园,给裴海请安,每走一步都是娉娉婷婷,嘴角带着温淡的笑容……
申青因为前两日的操劳,从海城飞到G城也没好好休息过就遇上烧,吃了西药之后,再次昏昏欲睡。
她一直崩着神经,手机铃声调到最大,生怕海城会有什么事生她不知道。
所以一直都没有睡得踏实,睡得太阳穴都在痛……
裴海领着裴家上上下下的人,爬山入寺,敬香祈福,中午的时候在寺里用了素斋。
中午用餐时,裴锦弦才现,素来左右不离裴海身侧的生叔总是时不时的离开一阵,直到斋饭用得尾声,生叔再次走到裴海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复又站直。
裴海却指了指边上的位置,“快吃饭,寺庙里的饭菜吃了有福气。”
生叔应声退开去打饭过来,在裴海身边坐下。
吃完午饭,裴海在禅房找到住持,把晚辈拉到一起,平日里不怒自威的裴海在身披袈裟的雪眉高僧面前显得恭敬而普通,他双手合十的行了个礼,“烦请高僧替几个懵子懵孙讲一下禅。”
高僧亦是回了裴海的礼,雪色白眉沾了仙气一般,眉下双眸沾着慈悲的笑意,然后抬手往大佛禅座下的数排蒲凳做请,“施主这边来。”
等晚辈都盘腿坐在蒲凳上,裴海慢慢退出了禅房。
每年的流程都是如此,所以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唯一不同的便是往年也会在坐在蒲凳上听禅的裴海,今日退了出去。
裴锦弦这次感觉禅师讲得又慢又云里雾里,再不像过去几年那样一听便大受启,在蒲凳上,他有些有坐立不安。
白珊就坐在裴锦弦的旁边,她的心思也不在禅语上,裴家的这些规矩她觉得繁复古板,实在教她有些受不了,白家虽不及裴家业大家大,但好歹相对自由。
裴家吃个饭都是规矩,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也是规矩,每次从宗祠外面过的时候,她都感觉到一阵腿软,这个处处都是规矩的大宅子里,让她感觉背后到处都眼睛,生活得很压抑。
那些太太姨太太们似乎生活得很滋润,而且很和睦。
因为他们的丈夫并不十分偏宠谁。
可是她却不一样,她的丈夫和她相敬如宾,真的跟待宾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