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然立即拿出手机，翻找着薄克的号码。

自从接了演唱电视剧主题曲的活之后，她就没和薄克联系过。

后来闫磊车祸住院，电视剧也因此被耽搁下来，她也没接到通知去演唱主题曲。

大概是后来和闫磊的绯闻，再加上又牵扯到了顾南琛，薄克也一直没有联系过她。

但是这一次……

作为Rna的她，上了新闻，必须和身为经纪人的薄克报备一下。

还没戳中薄克的号码，手机一颤，响起了起来。

她心口一颤，以为是顾南琛，当屏幕跳出名字时，她怔了一下，五指收紧，面上的神情沉了下来。

屏幕上，跳动着“慕国耀”三个字。

不是慕宅的电话，而是慕国耀的私人号码。

她都快忘了，上次慕国耀用这个号码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慕国耀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慕然按下静音，将手机放到一旁。

她起身，将电视关了，拿着碗去了厨房，洗干净。

她和慕国耀之间，无话可说。

打电话过来，目的无非是为了顾南琛。

她没那么好心，替慕国耀拉线。

慕然擦了擦手，从厨房出来，沙上的手机，光幕还在闪耀。

慕国耀居然还没死心，他什么时候对她这么有耐心了？

她走过去，拿起手机，躺在沙上，接通。

就听慕国耀欣喜的声音传来：“然然，你终于接爸爸的电话了！”

“什么事？”

慕国耀声音有些紧张，一副慈父模样：“你不是刚过生日吗？原本爸爸是想陪你过生日的，但听说你和顾总去了国外旅行，今天刚回国吧。”

生日？

慕然嗤之以鼻，冷笑出声：“难得慕先生记住了我的生日啊，真不容易。”

“然然……”慕国耀声音听着有几分颓然。

“慕先生，这几年也不见你提起过我的生日，别在我习以为常的时候，和我玩什么父女情深的戏码，我没那个闲情。”慕然冷冷的讥屑道。

手机那端的人，沉默了。

唯有那边重重的喘息声，夹杂一丝愧疚的长叹声：“爸爸知道，这些年，爸爸对不起你，现在爸爸知道错了，你就不能给爸爸一次机会吗？”

知道错了？

慕然笑弯了眉眼，只是那笑，达不到眼底。

冷冷的，满含讽刺。

他慕国耀永远不会知道错。

而且，就算知道错了又怎么样？

“你知道错了，妈妈就能回来吗？”慕然幽幽的问道。

“然然……”慕国耀轻喃着女儿的名字，“然然，就当爸爸求你，给爸爸一次机会好不好？”

那一声呢喃，让慕然想起了曾经，那段最美好，最温暖的时光。

他也是用这种口吻，抱着小小的她，近乎哀求的说：“然然，爸爸惹妈妈生气了，你替爸爸哄哄妈妈，给爸爸一次机会好不好？”

呵……现在想起曾经的那些，简直是讽刺。

妈妈死后，她对慕国耀的心，已经死了。

不再抱任何希望。

“我只是想陪你过个生日，就这么简单的愿望，也不行吗？”慕国耀已经极尽软下口吻，满满的父爱流淌。

慕然反而觉得恶心：“我没有义务满足你的愿望。”

“然然！”慕国耀急了，好声好气的劝说着，这孩子怎么就是油盐不进，一时怒火冲上心头，口不择言，“我是你爸爸！难道没人教你……”

他意识到说错了话，声音一顿，慌慌张张的道歉：“然然，爸爸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慕然淡淡的笑了，那笑声，透着几分清冷，几分诡异。

搭在腹部的小手，渐渐地蜷紧，压抑着涌上心头的怒气。

“这就忍不住了？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信誓旦旦说想补偿我？”

她的声音，变得尖锐：“是，从小到大，我就是有妈生没爸教的野孩子，我的确不懂得该怎么尊敬一个杀人凶手！”

“你还小，你根本不知道当时生了什么……”慕国耀急切的解释，话说到一半，又生生止住，放缓了口吻，“爸爸真的后悔了，真的……”

“是，我不知道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你口口声声说只想我们一家三口幸幸福福生活的同时，还在外面和徐瑶姿生下了慕婉！我只知道你为了扶正徐瑶姿，为了让你的私生女成为名正言顺的慕家小姐，杀了我妈妈！”

慕然心里憋着一股子的怒火，如果不是这股子的火，她早就掐断慕国耀的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