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权心情忐忑的来到教官大人的营帐,在帐前磨蹭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进了帐门,厚着脸皮佯装无知道,“教官你找我何事?”
看得枭白暗自好笑,这家伙难道不知道透过营帐的门是可以看到外面的影子的么?说不知道找你什么事,那你在外面犹豫这么长时间是为了种蘑菇嘛!
只不过枭白也不说破,淡淡的瞥了柳权一眼后便移开视线,“柳子艳福不浅啊……”
柳权脸色讪讪红,真没想到一个女子会这么直接的说这个问题,却还是故作硬气不解的问道,“教官大人何处此言呢?”
“啊,我并没有什么意思,”枭白勾唇一笑,道,“我只是身为一个女子有些不解的问题想请教你。”
枭白倒了杯茶水翘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轻轻呼着茶杯中飘起的云雾,闲暇以待。
“十二个姿色上乘各具千秋的美女同时掉进水里,你救哪个?”
柳权,“噗……”
他就知道会出问题!若是问一般人,肯定会好奇为什么是十二个美女,而且十二个本就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女子掉进水里,只能救一个,那就是随机事件了,反正自己力所能及的只能救一个,心里或许会不舒服,但是道德上没有压力,因为自己尽力了。
可是对于柳权,这个问题就来得别有用心了,特么的,他不就是十二个老婆嘛!天大地大,老婆最大,你救这个不救那个试试!这个问题和娘亲和老婆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异曲同工,并列为史上最让男性痛苦的问题之一。
柳权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做了决定,把心一横,对枭白道,“教官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的……老婆们来了是吧。”
枭白看着柳权如丧考妣的样子,单手托着下巴戏弄道,“有如此艳福,放在旁人身上早就高兴的蹦起来了,怎么你这幅死样子?”
“唉,别提了,教官大人,你是不知道啊!”柳权也面对枭白也不打算迂回什么了,反正老婆是他的,这点想跑都跑不掉,索性把事情跟枭白交代了,最后枭白什么态度,会怎么看待他也就顺其自然,就像呈枫说的那样,枭白决定了他们未来的仕途,他们同样也可以选择是否在这里展,怀才者或壮志难酬,但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气节。
往简单里说,若是枭白因此事看他们不顺眼了,他们也没必要用热脸去贴冷屁股!
所以,柳权不纠结了。
“教官啊,其实是这样的……”
柳权姓柳,却并不是他的本姓,他应该姓甚名谁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是暮春时节,被放在城隍庙神像前的弃婴,收养他的是一个老叫花子。老叫花子走南闯北乞讨为生,身上的衣服左补一块,右缝一线的,身上的衣服从来没有少于过七种颜色,又时常风吹雨淋,皮肤干燥的如同木头,所以见到他的人都叫他花木头。
据说花木头曾经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后来遭缝某个魔头的毒手筋脉寸断,武功尽失,这才沦为乞丐行乞为生,花木头一生孤苦,无儿无女,那天行乞结束后,正打算在城隍庙借个地打尖休息一下,不料就现了一个男婴。
花木头后来对柳权说,当时能现那个婴儿并不是因为婴儿出的哭声,也不知道婴儿哭过多久了,他抱起来检查时婴儿嗓子都是肿的,只能看到婴儿张大嘴,像是在哭,可是连呼吸进气都快断了。明明憋得满脸通红,大概是因为刚出生没多久,脸皱的跟猴子似的,可不知为何,花木头就是觉得这孩子长得不错,合眼缘,于是在自己都饥一顿饱一顿的情况下愣是收养了这个男婴。所以说,缘分一词,当真奇妙无比。
柳权这个名字便是花木头取的,为此花木头还纠结了好久。花木头想的很简单,他自己的名字是什么都忘了好多年了,还是活得好好的,跟有名字的时候一样没少胳膊少腿,可见名字好坏并没有什么卵用,但是这孩子不能成天用“喂”“那谁”来称呼吧?如果叫“狗蛋”“毛猴”之类的也就和没有名字差不多,所以果然还是要取正式点的名字……
人就是这般矛盾,一边觉得无所谓,一边又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