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还是收敛情绪,毕竟戴时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得罪我,我只是不喜欢他,而他虽然缠着我,但是并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那好吧,等过完了正月十五我们再联系。”我站起来要走,他则念念不舍留我。
“行了,我还以为你能够弄来什么好东西呢,味道也只不过是如此。我走了,反正你记住,只有我找你,你绝对不能够来找我,要是你偷偷来找我被我现的话,你相信我对你不客气。”
尽管我已经收敛情绪,但是我对她说话仍然是凶巴巴,没有一点温柔意思。
他也不以为意,送我出来:“要不,我送你吧?”
我看了一眼他停在门口的那辆豪华车,要是这车送我回去,我不成为那里的焦点才怪。我买的新房虽然说也挺不错,但绝对不是土豪那个级别。
“不要你送,现在听我的口令向后转齐步走回去不准回头。”
他还真的挺听话,转身回去,没有回头。
我并没有打算打车回去,坐公交。
在回去的路上,我觉得有一些好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他的面前这么大的脾气,喜欢我的人,可以忍受我的脾气,千方百计讨好我;
而我喜欢爱的人,现在却越来越不懂我的心思,甚至会丢下我不管——我还在膈应昨天千秋没主动提出要送我回去的事。
就算我很有本事,不害怕小偷流氓之类的,他你就这么放心让我一个人回去?
甩甩头,我留下这些不去想只想等过了正月十五以后,和带着飞去看他的师傅。嗯,我要不要把老哥一起带过去呢?
我觉得把老哥带过去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因为老哥现在的注意力基本上都在我身上,要不是因为过年的话,他肯定会逼问我要怎么办。
抛开这些情绪以后,我觉得,嗯,和牛还真的很好吃,难怪会这么贵。
到了家,家里仍然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在。看来爷爷奶奶老爸老妈还有老哥都有节目,这个大年初一,我的一个人在家了。
在家里看了一会儿电视,我觉得无聊,开始准备明天回乡下拜年的东西。
我们这里的风俗是大年初一好好玩一天,大年初二才开始拜年。
等你明天要拜年的东西我,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不是因为亲情或者是其他的事情烦躁,就是因为要拜年的事情才烦。
每一年拜年都是我们比较头痛的事,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每一年拜年,这个开销是我家一年当中最大的一笔开销。
可能也许有人会疑惑,我爷爷是苗家的家主,按道理说安安稳稳坐在家里等着别人来拜年,然后派个红包就完事儿;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我爷爷这一辈子都是一个老好人,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大叔公二叔伯,来拜年那是一家子,浩浩荡荡前来,提的也只不过是乡间的土特产,最贵的也就是家里自制的腊肉;
但是爷爷作为家主,来的每一个人都要红包,光是大叔公一家,就有七八口人,就算乡下包的红包并不是很多,只是一张红太阳,那也就是七八百了啊!
而且我们这里还有一个风俗,就是当人从老家搬出去到别的地方住以后,第一年必须要全家都回村里去拜年,每一家要送两块大糍粑,一大块肉。
红包嘛,倒是可以省一点,因为是我们上门,主家还要给来拜年的人红包。
但!
我们家里现在就只有我和老哥两个小辈,我们都这个年纪了,难道还好意思接人家的红包啊?我们又不像大叔公二叔伯那样脸厚,只要有红包就只管拿。
虽然说这一次我和老哥出去也赚了不少,就这样把银子送给别人,我实在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其实已经伴随了我很多年,只是我作为一个晚辈不能够说出来而已。
收拾了一会儿,我看着堆得像小山一样的东西,不由叹了口气:老妈说过年不能叹气,可是我真的头很大!
过年前我们按照爷爷的吩咐出去,这些东西都是老妈过年以前就已经置办好的,真不知老妈要费多大劲,多难受(我们祖家都在那里,亲戚简直是手指头,加上脚趾头都数不完,老妈不心痛才怪)。
这时老哥回来,他看见我推着一堆东西横眉竖目,奇怪道:“你在这里冲它们瞪什么,惹到你了?”
“不是,明天我们也回去拜年就开始头痛。你说说咱们家的这些亲戚,怎么一个个的都像苍蝇一样?你看,光是肉老妈就买了这么多,怕不新鲜,还特地挂在阳台上(阳台透风,现在天气冷,挂两天没事),你说老妈多辛苦啊。”
老哥听我这么一说,亦是拧眉:“是了,其实今天早上我还听见平二婶打电话来,问老妈明天要不要回去,又问我们在哪里,他们想来看看。”
“哪个平二婶?”
“就是大叔公的小儿子的儿媳妇。”
哎呀我去,这关系扯远了啊!都快出五服了,还这样!什么想来看看,分明就是想打听我们家在哪里,然后以后来“麻烦一下。”
我马上就理解了奶奶的那句“在县城过年真好”了,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