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雨是它们里面最灵活的一个,也是最快爬到我眼前的,我使劲拉着昏迷不醒的季新,用后背使劲撞门,但这根本没用,吴小雨那只冰凉的手已经攥紧了我的脚踝,冰凉冰凉的,就像一块冰紧紧地贴在上面。
它扯住我,另一个拉住了季新,我根本拉扯不过他们,不知道是谁又狠狠扯紧了我的头,扯得我脖子都差点掉了。
除了使劲拉扯我,它们也没再继续干什么了,我被几只冰凉的手提着,往浴室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过去。季老太不急不慢地在后面跟着,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是要干什么!
一想到我的血也会被放干净,让季老太泡澡泡茶,我不光浑身恶寒,胸口里还一阵阵的反胃。
它们扯着我,把我使劲按进了浴缸,浴缸里没有水,什么都没有,但我跌进去就立马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滚边去!别压着我!”我玩命地想爬出来,却被那些怨灵给死死地压在下面,我瞪着季老太,“知不知道你干的这都是什么破X事!你不怕有报应吗!?”
听到报应俩字,季老太脸上很明显地露出一丝嘲讽,她摸摸我的脸,粗糙的手指有点像砂纸,磨上去有种怪异的痒,难受的要命。
“报应我还真不怕,我做都已经做了,还怕什么报应?我这辈子跟白活了没两样,现在我就想重新活一回,把老天爷欠我的全给要回来,我怕什么报应?”
季老太真的已经疯了,她现在的眼神就跟赌红了眼的人没什么两样了,我还想骂她,但我这次连张嘴都没来得及,季老太就按住了我的嘴,眼神冰冷,“少说两句话,憋足了劲等会血才容易放出来。”
她检查了下浴缸的塞子,自言自语似的絮絮叨叨着,“你放心,我不用刀子割你,沾上铁锈味不好。你也不用担心死了以后太难看,我有办法把你尸体粘起来。”
“那四个你不也从新闻上看见了吗,一点外伤都没有,我有办法让你死的不那么难看的。”
季老太阴嗖嗖地盯着我,突然冲着我诡异地笑了笑,一个短头的冤魂慢慢贴近了过来,冰冷的手指头隔着衣服点在我肩膀上,还是冷的让人受不了。
“活生生撕开,流出来的血才是最新鲜的。”
我狠狠地打了个寒噤,活生生撕开!?她是想要这些冤魂把我——
短怨灵撑着一双无神的惨白眼睛,对着我空洞地微笑,它冰凉的手扶着我的脸,轻轻地摸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后它竟然把手慢慢放到了自己的胸前。
它长长的手指头慢慢插进了胸口,它微笑着,手指用力,慢慢扯开了胸口——鲜血从它青灰色的身体里涌出来,刺眼的鲜红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挤满了浴缸。
它的血冰凉地砸在了我身上,我想尖叫,但嘴被季老太堵得严严实实,我想闭上眼睛不看眼前这一片血淋淋的东西,季老太的手指却扒住我的眼皮,“盯着,好好看看。”
我不想看,我也根本不敢看!
眼前这场景何止恶心,简直就是让人毛骨悚然!它的手慢慢扯开自己的胸口,伤口越来越大,鲜血像喷泉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灰白色的肉翻卷着,先是雪白的肋骨,一根根连着筋膜,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我的眼睛被季老太撑的生疼,眼球都快让她给压出来了,我没法动,更没法眨眼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短怨灵胸前越来越大的那道伤口。
皮肉被硬生生撕裂开的声音,听起来让人牙齿酸,骨头都跟着打颤,薄薄皮肉慢慢撕裂下去,内脏清晰地暴露了出来,它脸上的笑越来越诡异,突然,它用力一撕——
带着腥臭味的内脏,混着粘稠的鲜血,劈头盖脸地浇了我一身。我忍不住玩命的尖叫,声音被季老太堵在喉咙里,撑的我喉咙都快要爆炸了。
它们就是这么死的吗,每个人都是在季老太家的浴缸里,被这么活生生撕开的吗!?
我没办法想象这种痛苦,人的皮肉被硬生生撕开的,比用刀子用力捅都不知道要痛苦多少倍,季老太真的是疯了,就为了满足她自己的欲望,竟然就真的能够下狠手,这么残忍的杀了这些年轻的女孩子!
滑腻地内脏铺开在我的身上,我终于受不了,使劲一挣,挣开了季老太的手,就是眨眼的一瞬间,所有那些铺在我身上的内脏,涌动在浴缸里的鲜血,就全都不见了。
“你觉得它们可怜,是不是?”季老太摸着我的头,“其实我也觉得它们可怜,不过我要是不这么干,谁又管我可不可怜呢?但是这回,你是最后一个。”
我真的不明白季老太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什么鬼办法,我以前听说过,有的邪术的确是可以利用活人的鲜血返老还童,可我怎么记得,从来都没有什么人提过,需要用什么至阴的魂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