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吕头的声音,它转过头忘了他一眼,眼神在一瞬间变的悲哀到了极点,它慢慢转过头,冰凉的手轻轻扫在我的脸上。
“对不起……”
我听到它开了口,那是一种能让人在瞬间从外到里结成冰的森寒语气,怨灵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是飘忽着的,就像卷着一团寒气,慢悠悠把你全身都给包裹了起来。
我说不出话,冷的一个劲抖,可它的眼神却让我觉得特别意外。它的眼神里写满了愧疚,摇摇头,一声轻叹,“你们……原谅他吧……”
我倒是想原谅,但他现在是打算要了我的命,这我怎么能原谅!?君维药也还在天雷阵里困着呢,生死未卜,这我都能原谅,那我一准是圣母癌晚期!
牙齿不停地打着磕绊,我想说话,但是怎么都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神表达着我的愤怒。
没想到,它竟然哭了。
一滴眼泪从它的脸上滑了下来,它握紧我的双手,“求求你们……”
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我眼前突然就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这是在哪儿?老吕头呢?君维药怎么也不见了!?为什么我还是漂浮在半空中的!?
漂浮,对了,我手里抓着的是——我扭头一看,它正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表情悲戚。
“你要干什么!?”
喊出来这一嗓子,我一愣,我居然可以说话了?
它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下面,两行清泪从脸上滚落,刚从它的脸上滴下去就在瞬间消失不见了。
我现在看到的,难道是梅梅曾经的记忆?我心里的恐惧慢慢消失了不少,最起码,它现在应该还不想弄死我,要不然也不用这么费劲,让我来看什么东西了。
下面是一个院子,看起来应该是很多年前,好像有什么人站在院子里,但是我看不清。
梅梅的手在我眼前抚了一下,眼前那层灰蒙蒙的东西就不见了,我趁才看清楚,在下面站着的人,就是梅梅,旁边站着的那个男人,虽然跟我见到的样子有很大的差别,但我还是认了出来,这就是老吕头年轻的时候。
院门敞开着,几个男人站在老吕头他们对面,叫嚣着,要他把祖师爷留下的铜钱交出来。
“都是同门师兄弟,我不想闹得太僵,祖师爷留下的铜钱,师父早就说明白了是传给我。就算不传给我,也绝对不能传到心术不正的人手里!”
老吕头说的义正言辞,那几个人却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带头的那个像是要动手,被旁边的人悄悄拉了一把。他眼珠子一转,皮笑肉不笑地冲着老吕头龇了龇牙,“那行吧,师兄你不爱赚这笔钱,那咱就不做这生意了。”
“他们是谁?”我问。
梅梅表情忧伤,摇了摇头,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应该是让我继续看下去的意思。
这可真奇怪,来到这个地方,我反而觉得身上没那么难受了,反而是它变得不能开口说话。
在它的记忆里,时间过的飞快,那些人离开以后,一转眼就到了晚上,眨眼又是一个白天。有人匆匆忙忙来找老吕头,说有急事,他就风风火火出了门。结果他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昨天那些人。
家里就只有梅梅一个,那些人想绑架梅梅,梅梅当然不肯老老实实被他们绑走,她尖叫喊着救命,立马又被人给结结实实地捂住了嘴,但是那人实在太用力了,没多久,她的脚一阵乱蹬,身子一下就变得一动不动了。
“不好了,没气了!”
带头的那人眼珠子又是一转,“死人也带走!反正人在我们手上,他上哪知道是死是活去!”
我看的头皮麻,他们这可算是入室杀人啊!人都给杀了还不算,尸体竟然说带走就带走,这些人才是最该死的!
我正愤怒呢,眼前画面又一转,下面的场景换成了一栋老旧的二层小楼。年轻的老吕头胡子拉碴,脸色阴沉沉地向里面走。
他每往小楼走近一步,梅梅的怨灵就哭的越伤心,它哭成这个样子,就连我这个差点死在它手里的人,都看的有点不忍心了。
这栋小楼应该就是老吕头的转折点,在这栋楼里,老吕头他到底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