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夜云依身体一颤,顿时觉得自己握着楼天悦的手是如此多余。她抿了抿唇,颓然放开了她。
“阿爵。”
手被放开,楼天悦委屈的叫了一声,转身扑入了林睿爵的怀里,眼泪就下来了,“我……我没想到在这儿会碰上她,我只是回来拿一个手机,她就拦住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描述的就是此刻的楼天悦。
夜云依看着她,不屑的挪开目光。这个女人,果然如预料的一样会演戏。他一定会看出来的,因为他一贯是冷静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说过,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他搂住了楼天悦的肩膀,目光冷然若坚冰,透着冷酷与薄怒。
这冰,敲碎了打落在夜云依的身上,冰冻入骨,他竟然问都不问,直接相信了楼天悦,她牙齿小念咬着,“阿爵,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来是想让你回家的,家里……”
“有你在,我不想回去。”
似乎早已厌倦了再和她纠缠下去,又好似不想再和她说一句话,他拥着怀里勾缠着他的女人,决然离开,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有她在的地方,他就不想回去。即使那个家里有他的亲人。
一句话,犹如利剑穿过夜云依的身体,那疼痛从新的伤口流出来,逐渐漫上整个身体。
而她,只能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包裹着另一个女人的背影向着远处走去。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她一次都未曾坐过。
不,不,他一定是赌气的,一定是赌气的。
她追了上去,脚腕上传来一阵阵细微的疼痛,她忍着快步走着,怪异的姿势引来了西餐厅内一些人的窃窃私语。
黑色的迈巴赫前,楼天悦从林睿爵的怀里挣脱出来,看着摇摆出现在西餐厅门口的夜云依,嘲弄一笑,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阿爵,她是谁啊?我听说……听说她好像是你的未婚妻呢,我和你在一起是不是错误的,我……”
说话间,一颗泪顺着脸颊落下来,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魅惑的光芒。
林睿爵看着怀里的女人,注视着她饱满殷红的唇,内心一股曾经的感觉冲击着他的大脑,他盯着她,眼前闪过那白色的床单,点点红色的花瓣……
楼天悦听不到动静,抬起头看着他,落在他深邃的眸子上,不由小念一怔,再也挪不开眼睛,棱角分明的五官,那冷硬的线条虽然还未完全的斧凿刀刻,可俊逸隽永已彰显出来,尤其是那唇,带着男性的魅力,紧抿着让人跃跃欲试。
她闭上眼睛,踮起了脚尖。她知道,她的诱惑是一定会成功的。
夜云依在不远处站住,目光呆呆的,如遭雷击。
他们的身影重叠佝偻成一道暧昧的弧线,深情注视,互相拥抱,接下来的彼此相吻……
她不能再看下去,她真的看不下去了。不,不,唇上传来属于他的感觉,迷惑的熏染的沉醉的……
大脑瞬间轰然作响,她冲了过去,一把扯住了林睿爵的胳膊,喘息着打断了他们,“阿爵,不可以,你不可以。”
他的唇曾经吻过她,是属于她的,不可以在覆盖上别的女人。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美好的感觉被打断,楼天悦哀怨着嘤咛了一声躲进了他的怀里,似怨带痴的娇嗔着,“阿爵,我……我走了,我……怎么会这样?”
林睿爵赫然躁怒,搂紧怀里的女人,转过脸,虎目之中火焰跳动着,胳膊一抬,用力甩开了她,声音冷如骨髓,“女人,什么不可以?我今天最后一次告诉你,不要再对我痴心妄想,我和你,不会有任何关系,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不会有。”
夜云依脚腕隐约疼痛着,只能靠一只脚支撑着,被大力甩开,她的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的重心,斜斜的倒了出去,噗的一声跌倒在地上,正好撞在了从西餐厅走出来的两人身上,那人冷哼一声,踢了她一脚,“什么玩意儿?一个没学历没资格的女人,追男人追得这么无耻。”
冷嘲,热讽……
“阿爵,你不能吻她,不能和他在一起。”她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更顾不得所有,叫着一起进入车内的两人。
不能?
她以为她是什么?阻挡他一切活动的管家婆?仗着家里二老的支持对他死缠烂打。林睿爵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拉开了后面的车门,拥着怀里的女人进入了车内。
楼天悦震惊了。
要干什么,车震吗?怎么会?不过让夜云依那个女人看到这一切,正是她所期待的。她勾着男人的胳膊,倒在了车内。和他纠缠在一起。
夜云依颓然坐在地上,目光呆呆的看着那两个重叠在一起的身影,整个身体被重重的敲击着,心,疼痛起来。
从未有过的疼痛,区别于以前的酸涩和难过,纯粹的疼痛。那疼痛犹如丝丝缕缕漫起来的丝线,缭绕着她,把她绑缚起来,无法呼吸。
不,她不要看到他,不要看到这一切,她要离开这儿,离开他,也许只有离开这儿,心里的疼才不那么强烈。
“云依,来,起来。”一只手臂伸过来,扶起了她。
泪眼模糊中,夜云依看到眼前的人是楼天宇,委屈如瞬间迸的火山,叫嚣着奔腾出来。为什么一个陌生的男人都能够对她有那么一点点夺掉好?而他,她跟了他十八年,他却横眉冷对,冷漠若冰山。
“好了,不哭了,我带你离开这儿。”楼天宇温柔的擦试着她脸上的泪水。拥着她向一侧走去,感觉到她走路的偏颇,直接抱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