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忽然之间被人推开。
银丝拉扯开来,在寂静的电梯厢里响起女人不屑的声音:“好好收起你的委屈表情,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都跟着她多久了,现在居然还是这幅样子,真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沈星河想要解释,电梯门忽然打开,他急忙抬手去擦拭嘴角的湿意,出了电梯,却没有再看见金主的身影。
莫名的有些惆怅。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停留过脚步,等待着他追上去。从来都是他需要很努力,才能够跟上她,或者是她有需要了才会叫上他。
只是让人有些虚荣的事便是,她虽然看起来很是妖娆放荡,可是身边的情人,却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现在才能够得到这样的地位,不然他早就被淹没在人潮里了。
反正也追不上人,他站在电梯门口,有服务生对着他问好,他也一一回应过去,莫名想到某张青涩的脸,霎时立马转身回了电梯。
虽然蒋晓帆看起来像是突然长大了,变得更加能够沉住气,可是经历过那种事情以后,多少还是会像之前那样吧。
脆弱温婉的南方姑娘,最是受不住这样的委屈,更何况她最近才算是慢慢接受这些变故。
天上人间的规矩,在每一个小姐还在培养之中的时候,都是不会让她亲眼见识到即将需要面对的事情有多残忍的。
沈星河拿着一盒酸奶走到蒋晓帆门前,抬手屈指敲门,敲了许久都没有得到任何一点回应。
就在即将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传来拉门声,蒋晓帆卸去哭腔的嗓音有些棉软沙哑:“有事吗?”
似乎是没有任何变化。
沈星河轻声一笑:“晓帆,是我。”
门内正在擦拭着湿的蒋晓帆愣了几秒,手指都有些屈展不开来,她抬头看向大门方向,脸色有些苍白。
沉默的时间似乎有些久了,而外面却再也没有传来其他声音,她有些慌:“沈老师你还在吗?”
门外传来男人温润的嗓音:“在。”
说完话,又忽然笑了起来,他知道蒋晓帆这是害怕他会忽然离开,她向来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现在还是这个模样。
他话刚落下,隔音效果不太好的门内就传来一阵踢踏声,仿佛是因为太过激动而撞倒了什么东西一般。
门被人从里面匆匆忙忙地打开,卸去一切妆容的蒋晓帆看起来就像是温顺的小绵羊,她身上还穿着一件纯白色及踝的纯棉睡裙,圆润光洁的脚趾踩在木质地板上。
沈星河微微蹙眉,看得有些不悦,抿着嘴没有说话,而蒋晓帆也跟着眉头一皱,抿唇道:“沈老师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倒是没什么事,只是你就这样赤脚踩在地板上,可能会着凉。”
“我没事的,我身体健康不会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啊……沈老师……”
脚趾头因为被人的关注而微微蜷缩起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给拦腰抱起,脸上染起一丝绯红。
惊讶过后,她就顺其自然地将手环上沈星河的颈部,轻笑一声,听着他均匀的呼吸音觉得安稳。
有些人就是能够这样,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就是能够给人一种安心感。
沈星河弯腰将她给放在床边,又找来了一双粉色拖鞋,笑容都有些淡:“你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事。”
蒋晓帆笑容僵硬住,随后低头:“沈老师……我……”如果因为这样一点事情,那她就各种激烈,那以后面对那些事情,可该怎么办?
沈星河忽而一笑,那俊脸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了:“你可能是误会了我的话了,我只是想说,你这样很不错。”
蒋晓帆猛然抬头,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会懵逼着一张脸,笑容都有些尴尬起来。
“沈老师真的这样感觉吗?不会觉得我……”
“晓帆你别忘了,你贬低自己,那就是顺带着贬低我了,我们这样其实没什么不对。”一切不过都是生活所迫罢了。
在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里,他也大概知晓蒋晓帆以前到底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再说,他们现在这样其实还真的没什么不同,不过就是被多少人睡过的差距而已,的确是一起都给贬低了。
蒋晓帆眼神可怜地看向他,双手纠缠在一起,咬咬牙想要说些什么,在对上人那温柔的眸子时候,更加有了勇气。
“沈老师我没有那种意思,我只是迫不得已而已,如果不和他们达成协议,我可能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沈星河安抚地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苦中作乐地笑着道:“辛苦你了。”
这样辛苦地活着,真的很累,可是想到在这样污浊的世界里,还能够碰到沈星河这样的人,她是一点怨恨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