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莫言这几日几乎不眠不休,他急切地等待着来自雅灵的消息。原本干净整洁的办公室已经面目全非,能砸的东西都化成了碎片,乱糟糟地四处撒落。
他脸上冒出细密的胡子茬,碎凌乱地打在额际,看起来有几分颓废,有几分邪恶。就算如此一副表情,仍具有绝对的诱惑力。
“哟,言,你这是怎么啦。”张彩恩夸张地叫着,看看满地狼藉,化了浓妆的脸就像见了鬼样,扭曲起来。
“滚,谁叫你来的!”一掌捶下,原本破败不堪的桌子颓然倒地,与地面碎片化成一片,本已结痂的手再度冒出鲜血,直沿着手腕滴落地面。
张彩恩才现,凌乱的地面和破碎的家具上,都有斑斑血迹。
虽然有些害怕,一想到昨晚受的气,她还是鼓足勇气,向冷莫言走近。
“言,别这样,我会心疼地。”小心地接近他,把他的手捧在手心里,小心地吹着。
细细痒痒的感觉,如果此时是雅灵,他会十分高兴。该死的,多少女人想方设法接近他,只有她每次都像仇人一样对待他,一次又一次地想要离开他,她的脑子坏掉了吗?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嫁的是一个十足的钻石王老五?
“该死的女人!”
张彩恩看到冷莫言对自己的碰触并不反感,以为他对她还有感情,正想更进一步。冷莫言的手突然用力抽出,对着身后的墙就是几掌。
“言,不要!”
有小道消息,矍雅灵失踪了,他是为了这件事生气吗?张彩恩巴不得雅灵失踪呢,她更希望的是她永远地死去,不要再出现。
“言,矍小姐会找到的。”
不愧是演戏的,眼泪说来就来,她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装出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只是,她不知,自己已触犯了冷莫言的禁忌。
“谁叫你提起她的!”一掌掐住她的脖子,他把对雅灵的恨全部加在手上,送给了张彩恩。
张彩恩伸出双手使劲瓣都没能打开那只铁掌,直被掐得舌头都伸了出来,眼睛鼓鼓的,眼看就要断气。
“有消息!”开着的门口走来一个人,是汪明天,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冷莫言这疯狂的举动,既而大叫,“矍小姐有消息了。”
“滚!”张彩恩的身体被抛出老远,上天保佑,她终于保住了小命。
“快说。”他迫不及待。
“还不快点走?”汪明天好心地提醒着张彩恩。
她像只没头苍蝇般,乱撞乱闯,连滚带爬地出了总裁室的大门。
汪明天皱皱眉,眼前的狼狈景象实在是惊人,不亚于来过一场人兽大战。这个家伙,和野兽处久了,把什么东西都当那些畜牲砸,自己还是要小心为妙。
“还不快说!”狮吼声传来,振动着他的耳膜。摸摸尚且完整的脸,为了他的斯文形象作想,还是不要激怒他的好。
房里已经没有可供休息的桌椅,他只能站着。“我们找到了诚杰宇。”
“矍雅灵呢?”
他想知道的只有这个。
“诚杰宇被你的母亲派人丢进江里,尚未清醒,不过,从冷宅打听的消息,这个诚杰宇是在冷宅被你母亲抓住的,他一直在找你,说什么要你交出矍小姐,我们估计,矍小姐遭遇了绑架,和他分散了。”
“该死!”又是一拳,坚硬的花纲石板被他硬生生拍碎,在墙壁上炸开了花。“那个女人还是没有消息吗?”
“暂时没有,不过,有些东西,我觉得应该马上给你。”汪明天从随身公务包里掏出一叠资料,“你要求查的关于矍小姐的背景,都在这里,你好好看看吧。”
冷莫言以最快的速度看完所有资料,令他振惊的是,雅灵并没有享受到小姐般的生活,她从初中开始就半工半读,到了高中搬出矍家,开始了完全自己养活自己的日子。
她看起来那样娇贵,不食人间烟火,却有这样的背景。冷莫言的心无端地触动着,有一种怪怪的味道漫延全身。
“她五岁时才和母亲搬到矍家居住,之前日子过得相当清苦。搬入矍家后,她的日子并没有得到改善,主要是大妈和二姐对她人母女百般挑剔。我们找到了以前在矍家帮佣的仆人,她说她们母女在矍家的日子根本不及一个仆人。矍小姐或许因为如此,才决定独立生活。她是个很勇敢的女孩,经历也够辛酸。”汪明天简单地将资料上没有的信息报告给他。
赢得的是冷莫言的一阵沉默。
“哦,还有。”他想起什么似的,掏出另一份东西。“调查中,我们现,出现在婚礼上有关矍小姐的照片都是假的。”
婚礼上的尴尬是冷莫言的痛,他小心地看看他的脸,确定没有特别的反应,才松了一口气。
“假的?”冷莫言亲自见证了雅灵的初夜,当时对此也产生过怀疑,不过后面生的种种事情让他蒙昏了头脑,而不曾去调查。“到底是谁要陷害她?”
“说来好笑,竟然是她的二姐,矍雅倩。”汪明天推推眼镜,完美地保持着自己斯文优雅的形象。“有照相馆工作人员证实,李栉节,呃,就是在婚礼上承认与矍小姐有染的那位先生,找过他们,要求把照片上的人全部换成矍小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