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锅上的水咕噜噜作响，戚星估摸鸡蛋熟了，关火把鸡蛋夹出来，对徐霆舟说：“一会再弄吧，我先拿鸡蛋给你脸上的淤青滚一滚。”

徐霆舟其实来之前就已经拿冰块冷敷过了，但戚星一片好心，他也就没说什么，洗干净手走到客厅的沙坐下。

戚星小心翼翼剥了蛋壳，装进一只洗干净了的崭新丝袜里，让徐霆舟躺在自己腿上，拿鸡蛋来回在他淤青的地方滚动。

“烫吗？”她问他。

徐霆舟闭着眼，声音没有起伏：“不烫。”

戚星说：“热鸡蛋去淤青效果挺好的，我高二的时候有一次去看篮球比赛，被飞出场外的篮球意外砸中，也是脸上淤了一大片，后来就是用的这个办法，基本上滚完两个鸡蛋就不怎么看得出来了。”

“你喜欢篮球？”徐霆舟有些意外的语气。

戚星手上动作一顿，愣了一愣才回神，低声说：“我倒不是很喜欢，那次比赛是一个朋友带我去看的。”

而那个朋友是当时还没改名字的贺郡骁，她记得那次她为了看那场比赛逃了一下午课。那是她第一次逃课，本来她不想去，可贺郡骁说那是他唯一参加的一场比赛，非常重要，所以最后她还是去了。

想起贺郡骁，戚星终于忍不住问：“你认不认识——”

才刚说了几个字就被一阵突兀的铃声打断，是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她瞥了眼来电见是陌生号码，怕又是贺郡骁打来的，没敢接，直接关机。

徐霆舟仍闭着眼，却问：“谁的电话，怎么响几下就没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