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被娇宠惯了的人,总觉得自己了不得,尤其是王老四这样,还读过一点书,就总觉得自己心高气傲的,高人一等。
就很有些看不起自己的兄弟姐妹和家里务农的亲戚朋友。
当他现自己床上放着别人的铺盖卷,立刻就知道有人要抢他的房子了。就别提有多不高兴了!
尤其是看到,那床铺盖还脏兮兮的,好像很久没有拆洗过的样子,直散着臭气。就更是让他嫌恶的不得了。
王友是光棍,自己不会照顾自己。宋氏这个娘又懒,平时只给他洗洗衣服,还不是经常给他洗。衣服自然不会太干净。
那拆洗不便,又缝制不便的被褥,就更是了。要是没有安氏好心帮他拆洗一下。
就这么常年累月的没人管。
时间长了,就跟打了铁似的。黑的要命,也有了酸酸臭臭的味道。
王有财就瞅着这些放在他炕头上的东西,嫌恶的直禁鼻子。
趁他不在家里,把这么脏的东西放在他的床上,这是成心恶心他的?
王有财就那个来气,顿觉自己被人欺辱了,还是被家里那些卑贱得要命的泥腿子欺负了。
像打了气囊一样,肚子一下就鼓涨涨的受不了,脸色也气白了。
于是,不带众人反应过来,王友凑上去,笑嘻嘻的还没说话呢,王有财就变了脸。
紧接着,他又冲进屋子里,把那些东西抓起来,嗖的一下,都扔了出来!
随即,又不知道从哪来找来了个大铁锁头,咔嚓一下就把他的房间大门给锁死了!
“啊?”王有财这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又自私的过激反应,就让老王家人目瞪口呆,不禁都往吃惊的愣住了。
“老四啊,你这是——”
王老汉就把旱烟袋从嘴巴上拿下来,讷讷的有点接受不了。不过是老三搬去跟老四住一段时间而已,用得着反应成这样吗?
“王有财!你找打是不是?”
原本王友双手插在袖子里,笑嘻嘻着弓背凑过去,是想跟老四王有财打声招呼,告诉他,哥现在要跟他一块住了。咱以后啊,好好处——
可是没想到,他还没说话呢,王有财就把他的铺盖卷全都给扔了出来。
尤其是,当他看到他的被子和衣服,都被王有财扔到了大门口,那个家里最脏、最烂,还有鸡粪、鸟巴巴的脏泥巴的地上,甚至还想跳上去踩两脚的时候。
立时就恼了。
老四这是要干什么?
这是瞧不起他,还是作践他呢?
顿时眼睛都红了,脑子一热,挥着鉢大的拳头,就要往王有财头上砸。
“快拦住老三,快拦住老三——”
看着王有财那红着眼睛,火要打人的疯狂样子,王老汉忙喊着人。还这边说着,那边他已经先跑着冲上去当人肉山墙,去挡拳头了。
“娘嘞——”
王有财却是个色厉内荏,软弱不堪的人,没等王友的拳头落到他头上呢,这家伙早就一下屁股坐到了地上,吓的脸色苍白,两股颤颤了。
“住手,住手,你个死孩子,连兄弟都敢打,能耐了是不?”
宋氏也护子心切,不等王友的拳头落下,早拐着小脚跑去挡着。就挡在王有财身前,把他扶得严严实实的。
老四可是读书人,家里的希望,要是被王老三这莽夫给打坏了,以后还咋当官嘞?
“爹,娘,你们走开!”王友就捏着拳头,暴躁的跟头野熊似的。同时也觉得心里特委屈,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