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隔间。
二房一家人都在。
安氏一边呼啦呼啦的收拾被宋氏和王菊花弄乱的被褥,一边生着气。今天要不是乐儿及时提醒王有喜,这被褥,是不是又要在劫难逃了?
王有喜也被宋氏她们弄的挺烦心的,就闷闷的低着脑袋坐着不说话,连天天不离手的箩筐,也没心情编了。
乐儿就托着下巴趴在炕上,露着两只白嫩的小脚丫,时不时的碰啊碰的,碰上一下。心情很好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他们的反应。
其实老王一家人的反应,她早就预料到了,她就想看看,经过这次惨痛教训,看王有喜还把她弄的好吃的给上房送去不?
“他爹,这么下去可怎么办啊?”安氏就气的直抹眼泪。
吵架就吵架,闹别扭就闹别扭,咋天天想起来就扯他们二房的被褥啊?
这不是纯粹糟践人吗?
“哎,行了,忍忍吧,以后我也——也注意点儿。”
王有喜就叹了口气,觉得心里特别堵的慌。
只不过,这次他再不说宋氏和菊花,不是故意的了。
因为就是再笨、再没脑子的人,通过这件事情也能瞧出来了——宋氏她们就是特意的!
哦?
王有喜这是知道做错了?
不该惯着宋氏她们了?
看到这儿,乐儿不禁抿嘴笑了笑,又碰了碰一对白嫩的脚丫。
真就是不破不立,便宜爹爹王有喜总算是长点脑子了。
这以后,看来她就是再往家里拿好吃的,也不用担心王有喜狗腿巴巴的往上房送了。
下午的时候,王家的男丁依旧下地去干活。
安氏和大花她们却在忙着脱土坯砖块,乐儿下午也没有出去,就帮她们提水,和泥巴。
好在,老王家附近就有一口水井,倒不必大老远跑到河边去拎水。
但即使是这样,那木桶个头大大的,都赶上小花的个高了;又沉沉的,乐儿一个小毛娃娃拎着,也是蛮吃力的。
但乐儿够聪明啊,就灵机一动跑隔壁李二婆婆那里借来了一个爬犁。
古代的爬犁分两种,一种是底下就是俩木头辄子的,直接接触地面,这种爬犁在旱地上拉着挺费劲,怎么拽都不咋走。但是冬天在雪地上,拉着却是飞快的。
还有一种,就是底下镶嵌着几个小木轮子的,就在旱地上行走如飞,跟个简易小车似的。
平时没有马车牛车的人家,赶集就带着它,买多少东西都能给拉回来。
乐儿就把它给借来了,把两个大木桶并排放在上面,和小花一起,一个推着,一个拉着爬犁上的草绳子。
咕噜噜的,不大会功夫就到了村里公用的井边。
井边多有来打水的妇人和老人,见到有孩子来打水,都会热心的伸把手帮一下吧。
就有人帮乐儿她们,把水从井里打出来,再放到爬犁上。俩小丫头,就再拉着草绳子,顺着原路,慢慢腾腾的拉回老王家来。
一来一回的,如此几趟,倒也没让乐儿费多少力气。就当是带着小花妹妹玩耍,锻炼身体了。
不过这次,乐儿和小花才把一爬犁水运回来,狗蛋和栓子就从门后面,蹭的一下跳了出来。迎面就撞了过来。
就把乐儿和小花吓了一跳,乐儿反应快,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没让莽撞的狗蛋撞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