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裂缝大的,都能伸下一个小孩的拳头了。
这下可好,冷风就呼呼的顺着哪个缝隙直往里钻。
不一会儿,就把王有财给冻的,不行不行的,脸都青了,手脚也僵硬的伸不直。跳起来就找王友算账。
王友却说他不是故意的,砸墙什么的可是高技术活,要想不出错,有本事王有财自己砸啊?
俩兄弟闹的不可开交,差点打了起来。最后还是宋氏和王老汉出来和稀泥,让王有喜把那条缝隙用黄泥堵上了,这才完事。
不过一旦墙壁有了裂缝,就是给堵上了,也总是透风。
就不知道从那里,像是从窗户上,又像是从哪个曾经的小缝隙里,王有财总感觉有股邪风在吹他,睡觉也不得安生,手脚都冻的冰凉。
还是那种慢慢冻,先冻皮肉,再冻骨头的折磨致死感觉。
于是又找宋氏他们哭诉,满地打滚的,说没法再读书了,他要冻死了。王友要害死他。
最后没办法了,王老汉只得又让王有喜把那个窗户都给堵上了。这才算完。
不过,从此王有财那个屋子就没了窗户,整天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到。不得不天天把门打开,借着大房他们屋里的光线看书。
那大房里的悉索动静,就总穿到他耳朵眼儿里,尤其是赵氏,嫌王有财占了她的地方,白天黑夜的,故意弄些动静来气他。
王有财的日子就过得,生不如死的,天天都顶着黑眼圈出门。可算是体会到了,当年二房和王有过的是什么苦日子了!
再说王友,这段时间的过得特别舒心。
东屋的新房子住着,火坑烧着,有的时候还可以翘起脚丫子,晃悠晃悠的磕着瓜子,每天美的不要不要的。
只是这娶亲的新房子也得有新房的样子啊,就得重新粉刷一遍,还得糊窗户,糊房顶,弄新纸。还得准备些娶亲的大红布料,新衣服等等。
这些,可都得要钱!
王友就去找宋氏和老王头他们商量要钱,装修新房子。
“吓,能给你弄个新房子就不错了,俺们哪里还有钱嘞?”
可谁知他把要钱的事情一说出来,宋氏就把脑袋摇得像是个拨浪鼓,不肯出一文钱。
“哎,三儿啊,咱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真是一文钱都没有了——”
王老汉也抽着旱烟袋,愁眉苦脸的,想不出好办法来。
“那咋办啊?谁家娶媳妇,连新房子都不刷挂刷挂?”
王友就泄气的,一屁股坐在地是起不来。
在大宋朝,穷人家娶亲虽然不是很讲究,但是大红纸头,大红灯笼什么的,总得挂上一个吧?
娶亲那天,总得买上一副红蜡烛,摆上个贡品,夫妻俩人拜个堂吧?
还有,总归是办喜事,还得开上两桌酒席,请亲朋好友的来吃一顿庆贺庆贺吧?
不然,成亲都悄没声息的,他以后怎么出门见人?
况且,就是昨天,钱媒婆还捎话来说,李家又提出了一项的结婚条件。
说嫁妆钱他们李家可以不要,但是李家二妞得风风光光的出嫁,让四里八村的人都知道。
婚嫁那天,老王家还得出钱请两个吹鼓手,热闹热闹,还得有花轿迎送。
不然,这个亲事儿还是不能成。
就把王友给愁的啊,没招没落的,直揪自己的头。
“娘,咱公中是没钱了,要不,就让哥哥他们给凑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