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作为一个老实巴交,前几十年一直当农民的人来说,进公堂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
而已还遇上了这么个——不明事理的大昏官!
于是忙又看衙门门口又是问乐儿的,姚青姚大人来了吗?
若是没来,可怎么好?
还好,连着审了四场官司,这个县官也是有点累了,便先下堂去休息了一会儿。
又是喝茶,又是上茅房的,折腾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又整理了整理衣冠,人模狗样,懒懒散散的又上堂来坐了。
这回,就轮到审理王有喜家的案件了。
那尖嘴猴腮的官员见书办送来的案件卷宗是关于他小舅子的,跟他休息相关。
当时就不装懒散了,眼睛一瞪,把个惊堂木拍得砰砰作响,又吆喝着,让衙役赶紧把原告他小舅子和被告王有喜都给带上来。
就见几个衙役,把一扇门板抬了上来,上面躺着一个缠着大腿和屁股,又包着手脚和脑袋上有贴狗皮膏药的惫怠家伙,赫然就是那个昨天到乐儿家闹事讹钱的混蛋!
这边王有喜也由衙役押着,也上堂来老实跪下了。
“姐夫,就是他,就是他,就是这老小子,不把您放在眼里,让人打我,又放狗咬我。哎呦,我的屁、股蛋子诶——”
那个膏药青皮,一见王有喜真被抓来了,当时就强撑起半个身子,满脸仇恨的指着王有喜兴奋的嚷嚷起来。
却是,绝口不提,他为什么被人打,又为什么被狗咬的原因。
“呔,公堂上跪着的,可是王家村的刁民王有喜?”
那县太爷是听得那膏药青皮撺掇,立马就火冒三丈的,立时拍了惊堂木吼到。
而且,连审问都不审问,直接就定义王有喜为“刁民”了!
“回大老爷,小人正是王有喜,却不是刁民,而是,交粮纳税的老实良善人。”
县太爷的这一声吼,虽然让王有喜心头突突的有些惧怕,却也是对那句刁民甚是来气。倔脾气便上来了,脖子一梗,便强项辩解到。
“好啊,还敢咆哮公堂,拿本官的错处。不是刁民又是什么?给我拿下去打,拿下去打,狠狠的打!”
这一下,那个县官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毛都炸起来了!
他当官这么多年了,啥样子的老百姓没见过?
可还第一次见到过王有喜这样敢给他对顶的家伙,这还了得,不把他这个父母官放在眼里了?
当时就脾气大的,抓起公案上的圆桶里的竹签子,一个劲儿的往下抛。
而古代当官公案上的竹签子也是有讲究的,上面也都有字,写着什么缉捕签,什么用刑签和拿人签儿的。
那用刑的签字,就又细分为打板子和用其他各种刑罚签儿。
打板子又有两板,三板,五板子,或者十板子或者二十三十板子的各项名目——
抽鞭子的也有鞭子定数的。
结果,这县官一生气,把竹筒里的签字,呼啦啦的全都一下子给抛了出来。
这下可坏了,若是都打板子,细算起来,王有喜还不得挨个几百上千板子啊?
屁、股都得被打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