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国家银监会下属的银监局的?
听到这里的时候儿,虽然还不太清楚这两位今天来此的目的,但是谭玉新已经本能的感到一丝不妙了。
先说这位省总行纪委监察部的郭部长,那可是江林城乡银行内部的“纪-检-委”呀,监管沿东省内所有城乡银行的各级领导干部,同时接受群众的举报投诉,是一把时刻悬在各级部门领导头上的一柄利剑,说他握有生杀大权那是一点儿的都不为过。
而这位沿东省银监局城市商业银行监管处的詹处长,那就更不得了了,因为银监局可是隶属于国家银监会的,换句话说,只要是在华国范围内的中资银行,都在它的监管范围之内。
而江林城乡银行的前身是江林城乡信用合作社,虽然早就已经改制多少年了,但是由于其本身的忄生质所决定,所以就算现在已经改制为商业银行了,可是仍旧保留了一半儿的国资血统。
所以很自然的,江林城乡银行也在银监局的管辖范围之内。
可这两位大佬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谭玉新还是立马就打招呼道,“詹处长,您好。”
同样儿的,这位詹处长也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而已。
介绍完了之后,高树海这才又对谭玉新说道,“玉新同志,今天两位领导来找你有点儿事情需要了解,所以接下来需要你配合一下。”
说完,也不等谭玉新有什么反应,高树海就对着两人说道,“郭部长,詹处长,那我就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
说完了之后,高树海若有所思的看了谭玉新一眼,然后就径直离开了会客室,门儿一关,此时的会客室里就是剩下了谭玉新,郭部长,还有詹处长三个人了。
郭部长和詹处长对了一下眼神儿之后,先开口说道,“玉新同志,先请坐吧。”
虽然这个时候儿会客室里开着空调,可是在这微妙的气氛之下,面对这两位实权人物,谭玉新的脑门儿上已经微微见汗了。
“好的。”谭玉新略显拘谨的说道,随即坐在了两个人对面儿的沙上。
郭部长从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然后说道,“玉新同志,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所以我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就在昨天,我们总行纪委监察部的同志接到了一份行内工作人员的实名举报,所举报的对象,就是你,还有你们行信贷科的科长吴继峰同志。”
“举报的内容,前后总共涉及到了七起事件,跨时三年,而其中最为突出的有三起,分别是你行去年对我市龙湖大酒店,还有今年三月份对清水湾水上乐园的两个贷款项目,举报人的材料中显示,你和你行信贷科的科长吴继峰同志,先后利用职务之便,在这两起贷款的项目中收受贿-赂达到了八十七万之多。”
“而前年,就在你们对法人为章云德的云英印刷厂进行强制执行并随后拍卖的项目中,严重存在着手续不全,私下捏造证据等嫌疑,并且拍卖后的资金去向至今不明,涉嫌严重的违规扌喿作和滥用职权。”
“再加上另外的四起,总共涉及收受贿-赂以及去向不明的资金总数达到了八百一十三万之巨,而且这些并没有作为行内员工的福利放,而是被你们两个人私下私分了,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郭部长一口气说道。
听到了郭部长的话之后,谭玉新的脑子里当时就是嗡的一声儿。
不可能!
不可能!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毋庸置疑,信贷这块儿无论在哪家银行里都是一个肥口儿,先不说领导,就是普通的信贷员完成了一个项目之后也是有着不菲的提成的。
虽然硬要说起来的话这些都不合规章,但却是行业内不成文的规定,并且只要是作为员工福利放,数额并不是特别巨大的话,是没有人敢去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去举报什么的,因为如果那样儿做的话,你几乎就是在挑战整个行业的灰色地带。
所以,这些被列举出来的项目和资金都是确有其事的。
但是谭玉新向来做事小心谨慎,当初为了处理这些资金的后续问题也是和信贷科的吴科长大费了一番脑筋的,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没有想到最后居然还是被人给抓到了把柄。
不过在一阵儿的惊愕过后,谭玉新却忽然间想起了郭部长刚才说到的其中一个事儿,那就是云英印刷厂,这不就是章云德他们家的厂子嘛?这不就是当年谭家伙同作为内应的耿玉珊,把章家更坑了一个倾家荡产的那件事儿嘛?
说实在的,要是别人的话也许还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多想,因为这只是自己涉案项目中的其中一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谭玉新却不一样,因为他本身就是谭家的人啊,而且还利用自身职务的便利,在那次的事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于是想到了这里的时候儿,谭玉新顿时的就是一阵儿后背凉,难道今天的这出好戏就是庞学峰在幕后策划的?
因为忽然间,谭玉新突然后知后觉的想起了昨天晚上庞学峰说的那句话,“那好,明天你在你的办公室里等着吧,只要你有诚意,我一定会送给你一份儿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