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庞学峰这个时候儿就跟在邻居家里串门儿似的絮絮叨叨了这么一通,可是却把陈成钢和梁正宏顿时的就给看傻了。
尤其是梁正宏,当看到庞学峰的脸居然这么近的凑在那高亮灯管儿的跟前,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就跟看西洋景儿似的盯着灯管儿看个不停的时候儿,梁正宏本能的就产生了一种错觉,你……你的眼睛本来就是瞎的吧!
也难怪梁正宏会突然的冒出来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儿,因为原来审讯室里的台灯上只装着一个普通的六十瓦的灯泡儿,可是为了要在随后“对付”庞学峰,于是梁正宏特意嘱咐那个叫做小祁的警-察去买来了一个高达七百瓦的夜间施工照明专用的聚能灯管儿。
可是别说在这么近的距离盯着这个高达七百瓦的灯管儿直视了,哪怕隔着好几米的距离直视原先那个六十瓦的灯泡儿,这时间一长了也会让人感到双眼刺痛并且流泪等不适感,然而这个庞学峰居然能盯着这个七百瓦的灯管儿就跟没事儿人似的。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奇怪了,这已经完全的可以说是不可思议了,因为这毕竟是一个七百瓦的灯管儿啊,而且还是这么近的距离,这跟直视太阳有什么区别?
作为一个在警务系统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人,梁正宏知道,在某种特殊情况下,一个人可以忍着伤口的巨痛装作没事儿人一样,也可以忍着内心深处的悲伤强颜欢笑,但是他还真的就从来没有见过谁可以在这么近的距离盯着一个如此高强度的光源还可以如此从容的。
因为眼睛和身体与四肢不一样,身体和四肢完全可以通过规范强化的训练,以此来增加它的肌肉活力以及总体的抗打击能力,但是眼睛却不一样,因为从古至今,无论科技水平已经展到什么地步了,可是眼睛依然是一个人身上最大的弱点以及最为脆弱的命门之一。
梁正宏不禁就想到,如果这个时候儿换做是自己在盯着灯管儿直视的话,那自己的本能反应一定就是赶快的闭眼,随后就是飞快的扭头以避开这高强度的光源。
也许就只是看了那么一眼,不过估计自己的双眼也会在短时间之内处于一个“暴盲”的状态,除了一片“雪花”之外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于是正当梁正宏想到这里的时候儿,突然的一下子就把台灯给扭向了另外的一边儿,不过你可别以为这是梁正宏“良心现”了,他只不过是不想庞学峰因此而真的把眼睛给弄瞎了,那样儿的话陈成钢可就有了实打实的证据去举-报自己刑-讯-逼-供致人伤残了。
“诶?怎么了这是?”不过梁正宏的这一出儿庞学峰似乎并不买账,当即就问道。
本来是想用这手儿给庞学峰来个下马威的,可是没有想到庞学峰不仅不受影响,而且居然还如此的“享受”,于是梁正宏只得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好了好了,坐回去坐回去,谁允许你离开座位了,啊?现在是警-方问询期间,没有许可不得擅自离座。”
陈成钢听到了之后也是暗暗的一笑,行,估计也就是庞学峰能把梁正宏给气成这样儿了。
庞学峰这才悄悄儿的收回了护在双眼之上的元气,然后一边儿漫不经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一边儿“极不情愿”的说道,“那好,你们开始问吧。”
“姓名,年龄,工作单位。”梁正宏虽然知道这都是废话,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会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叫庞学峰,今天二十四岁,在山间好泉纯净水股份有限公司工作。”庞学峰百无聊赖的回答着。
梁正宏接着问道,“据我们警-方了解到的情况,你曾经在昨天下午,在溪山区区-政-府的大路正对面儿,以山间好泉公司的名义从一个叫做穆田生的岩西县人名下接手了一间门面房,有没有这回事儿?”
庞学峰说道,“有啊。”
梁正宏继续问道,“为什么?”
庞学峰挠了挠头想了想,“什么为什么?”
一看到庞学峰依旧是这么一副漫不经心的“德行”,梁正宏顿时就沉声问道,“我说你为什么偏偏租在溪山区区-政-府的对面儿,众所周知,在江林市的溪山区,文德路那里才是商业经营的黄金地段,而溪山区区-政-府所处的华城大道最多也只能称得上是二类地区,你们为什么要偏偏租在这儿?”
庞学峰懒洋洋的摊了摊手说道,“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么说吧,如果你梁警-官每个月能给我们负担起文德路那儿动不动就高达万元以上的房租,那别说是在文德路租间门面开店了,就算是让我把整条文德路给包下来那都没有一点儿的问题啊。”
梁正宏听到了之后猛的就是一拍桌子,“庞学峰,你给我严肃点儿。”
庞学峰无奈的笑了笑,“梁警-官,我哪儿不严肃了你告诉我好不好,再说了,在商言商,既然你问起了我商业上的问题,那我自然要用商业上的比喻来向你解释一下儿了,怎么,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
梁正宏也知道庞学峰说的没有错,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对庞学峰有主观情绪而已,于是端起小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之后继续问道,“好,那再问下一个问题,在你和那个叫穆田生的岩西县人谈好了之后,也就是在昨天下午的五点到六点之间,是不是和溪山区的区-长贺青岩有过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