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案子还没有定性,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线索证明齐亮是死于他杀,所以今晚刑侦队并没有加班,于是我直接回到了宿舍,洗漱之后拨通了苏沫的电话。在将从师大了解的一切告诉苏沫之后,她也跟我说了从校保卫处了解到的情况。由于废弃的寝室楼是没有监控设施的,因此他们并不知道谁在后来进去过。虽说楚致远安排了人巡夜,但毕竟是有着时间间
隔的,而且他们也没有特意去寝室楼的七层查看,导致无法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换句话说,门板上出现的数字,从目前来看是无从查起的。还有,在我去复核现场的时候,高洋也带人去做了走访,找到了齐亮生前做心理疾病检查、鉴定的地方。据查,那是一家具备诊断、治疗心理疾病的医疗机构,所做的一系列检查也都是符合法规程序的。
由贫穷诱自卑,因为重大变故导致性格孤僻,两者相加促成轻度抑郁,也没有任何问题。
细致的进行分析之后,苏沫建议我尽快对提取到的血液和指甲进行物证检验,明天上班之后第一时间向她汇报,务必尽快给案子定性,绝对不能再这样拖下去。
这样安排我是赞同的,但我不得不提醒她一下,血液检验可以做,但指甲十有八九无能为力。因为指甲暴露在外面的部分由于已经角质化,一般是不被作为DNA鉴定样本的。说到了这个话题,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在现场的时候,根据门的凹陷、凝固的血迹、掰断的指甲我们推断是门的毛刺划破手指留下的那个数字,可此时想起来,这种推断非但不严谨,甚至是完全错误
的。因为如果手指真是被划破的,那么毛刺上面是一定会留有皮肤组织的,可事实是没有。
如此一来,就有了两个结论。
第一,皮肤组织被留下数字的那个人抹除了。
第二,那个血色的数字,不是人用手指写下的。或者说,鲜血不属于写下数字的那个人。
想到此,我顿时睡意全无,爬起来穿上外套就出急匆匆出了宿舍楼,我必须尽快把这个问题搞清楚。至少,血液检验必须在今晚就完成。
“这里面果然有大问题。”
经过检验,我从门上提取到的血液与齐亮的完全匹配,这让我收获甚大的同时,也感觉到了这起案子的复杂和棘手。
血液既然是属于齐亮的,那也就意味着是有人保留下来的,至于究竟是在齐亮身死那天做的提取,还是以前做的,现在根本无法做出认定。
不过有一点已成为既定事实,这起案子绝对有他人介入。
而齐亮的死,也一定是和他有关。
换句话说,本案性质为他杀。
苏沫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好,所以我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她,而是打算明天上班儿之后做正常汇报,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她把电话打了过来。
“小沫,你可真是一会儿都等不了,我还说明天……”
“疯子,你先听我说。”苏沫以严肃的口吻打断了我的话,“现在,带上你的勘察箱赶往师大,我马上就过去,有什么事情见面之后再说。”
“现在去师大?”
“对,就是现在。”
“带上勘察箱……难道又有案子了?”
“师大的梧桐湖你知道吧?”
“知道。”
“那里面现了一具女尸。”
“女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赶紧问了一句,“跟齐亮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有。”苏沫深吸口气,“岸边现了一个画板,上面画着一只火把。”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
在前往师大的路上,我始终都在想一个问题,“火把”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这会不会是案件最关键的突破口?师大连着生的两起案子,到底跟当年的车祸案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幕后的隐情究竟是什么?
如果没有,为什么都会有“火把”的出现?被这个问题折磨、纠缠着,我于凌晨三点十五分抵达了师大,因为我下午才来过梧桐湖,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最近的路,远远的就看到那里围着一群人。人很多,手电光也很多,可我并没有看到哪怕一辆
警车,显然校方已经跟局里打过招呼,为了避免引起学生们的恐慌,采取了低调的办案方式。
“疯子,这边儿。”刚刚走到隔离带旁,我就看到了苏沫和高洋。
“情况怎么样?”
“高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