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我不知道李剑是根据什么得出这一结论的。
“他父亲偷走奶粉钱失踪就是最好的证明,因为他的希望已经彻底幻灭了。你要知道,一些无德的医生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李剑解释了一句。
“剑哥,你将来是不是也想要个男孩儿?”关于那两个女孩儿的事情太沉重,我不想再去说,于是趁机转移了话题。
“我?”李剑愣了愣,随后笑了笑,“计划生育那句话咋说来着,生啥啥好,女孩儿一样能养老。”
李剑说完,便大跨步向前走了去,我刚跟上去,却现他又停了下来,不由的有些纳闷儿:“怎么了剑哥。”
“疯子,你身上还有钱吗?”
“我现在兜儿里比脸都干净,怎么了?”
“没什么,如果有的话,也给他们一些。”
顺着李剑手指方向看去,我看到那两个小男孩儿相互搀扶着正在向街道上寥寥无几的路人乞讨。
“他们,没有施舍的必要。”
“为什么这样说?”
“是这样的……”我将曲冉所说的讲述了一遍。
“疯子,你说的对,人性是最难琢磨透的,我们走。”李剑说完,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人性的复杂,远远要超过任何一起案子,所以在抵达市局之后,我没有和李剑探讨人性,而是调出了所有卷宗。
“这就是目前所掌握的一切情况,咱们看看能不能理出个头绪。但愿,吕静的死是结束而不是开始。”
“可根据你的分析来看,这十有八九就是开始。”李剑说完,仔细翻阅起了卷宗,良久之后他才抬起了头,“疯子,卷宗中记载的跟我所了解的情况差不多,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有三个。”
第一,脏器的损伤,是不是这起连环案的共同隐性征象。
第二,如果是的话,我们要怎么推断出来下一起命案的生时间、地点以及受害人。
第三,要采取何种措施,才能阻止案件的再次生。
李剑所说的这三点,也正是让我忧心忡忡的原因,毕竟以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还无法做到有效的判断和预防。
“剑哥,你觉得我们应该从哪个方向入手?”不管怎么说,李剑都是刚刚介入案件,他或许还能以局外人的眼光来做出审视。
“我也不知道。”李剑揉了揉太阳穴,“正如你之前说过的一样,案子的难度在于自杀和他杀都能说通,而且还都是符合逻辑的。从警这么多年,办理了这么多案件,我还从没有遇见过这么诡异的。”
“自杀和他杀的确是都能说通,这就好比一架天秤。可案子里涉及的东西,是无法像砝码那般精准的,总会出现偏沉的现象。我觉得,这架天秤一定是倾斜的,只是我们还没有现罢了。”
“疯子,既然咱们都这样认为,那就再把细节重新捋一遍,看看这架天秤到底倾斜在了哪里?”
“好。”
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和李剑都在对案情做着梳理,我的侧重点当然是在尸体现象以及尸检结果上面,而李剑则是从行为痕迹学的角度对案现场提取到的一切做着细致分析和揣摩。
“还是找不到头绪,疯子,你那边怎么样?”时钟指向凌晨三点的时候,李剑疲惫的站了起来。
“同样不乐观。”我也伸了个懒腰,“剑哥,你说我们到底忽略了哪里呢?”
“法医物证的相同点是三起案子中的受害人都出现了脏器损伤,虽说我们不相信是巧合,可若细致推敲起来,似乎并找不到人为存在的痕迹。”李剑掰起了手指头。
第一,脾脏受到损伤,是车祸的常见现象。
第二,齐亮是自杀身亡的,弹簧刀伤到了心脏。
第三,吕静的慢性肾衰竭,是长期“高盐”的结果。
从人身心肝脾肺肾的五脏角度来说,脏器的损伤可以成为三名受害人的相同征象之一,可从刑事侦查的角度来说,这些似乎并不存在必然的联系,毕竟不同脏器的损伤,找不到任何可以人为控制的可能。
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
“既然从法医无证和痕迹学角度都找不到突破口,那我们不妨换个思路。”李剑托着下巴,盯住了卷宗。
“比如呢?”
“比如,受害人之间的联系。”李剑指了指照片,“当年的车祸案时间太过久远,我们暂时先排除不管,把注意力放在师大的两起命案中,看看两名受害人或者两起案件本身有没有什么联系被我们忽略了?”
“根据取调工作来看,受害人之间是没有任何关联的,唯一的相同点他们都是孤儿,都是靠人资助上的大学。”
“那么两起案件本身呢?”李剑又问。
“案件本身。”望着杂乱的桌面,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这两起案件本身究竟有着什么联系呢?
“剑哥,我知道两起案件的联系是什么了。”当目光反复扫过墙壁和画板之后,我感觉自己终于抓住了一些东西。
“什么,快说。”李剑顿时来了精神。
“提示。”
“提示?”李剑皱了皱眉头,“疯子,你说清楚些。”
“第一起命案中的东西,提示了第二起命案中受害人的信息。”
“是什么?”
“色彩。”我指了指照片中的墙壁。
“色彩,色彩……”李剑口中一遍遍的呢喃着,好一会儿猛然醒悟了过来,“你是说,第一起案件中出现的色彩,对应的是第二起案件中受害人的所学专业?”
“没错,吕静就是学美术的。”
“有道理。”李剑点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么第二起案件中,是不是也留下了什么相似线索呢?”
“我觉得有。”
“是什么?”“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