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底突然出现的两具尸体,让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因此赶紧掏出手机给拨通了秦培华的电话。
江鱼镇这里的信号不是太好,倒也能凑活着用,在我反复拨打几遍之后,终于将情况进行了说明。
与我的反应一样,当听说一下子现了两具尸体的时候,秦培华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沉稳之态,决定马上通知当地警方。
因为没有打捞工具,所以我在这时倒成了无事可做之人,只能干等着秦培华以及当地警方的到来。
率先赶过来的还是秦培华,尽管他得脸色很是凝重,但我依然从中窥探到了一丝振奋和喜悦。
显然,他调查的事情有了眉目。
“尸体在哪里?”秦培华直入主题。
“潭底。”我指了指。
“那两片黑影?”
“是的。”我点头,“你有没有通知他们带上打捞工具?”
“当然。”秦培华气喘吁吁,“跟我对接的是本县刑警大队长,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再有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嗯。”两条人命,无论谁都要重视起来,于是我也松了口气,“秦支,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全摸清了。”说着,秦培华将手中的笔录递了过来,“一会儿你看看就全明白了,苏图呢?”
接过笔录,我无奈的耸了耸肩:“我来到这里没有现任何人,只有地上的脚印以及潭底的尸体。”
“这就怪了,他能去什么地方?”秦培华疑惑,稍许问我,“许峰,你觉得苏图可能是凶手吗?”
“之前我不敢肯定,可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
“因为他不在这里。”
“就凭这点?”
“就凭这点。”我肯定的点点头,“幕后真凶是按照六人法则来犯罪的,如今这六个人已经全部出现了。如果苏图介入到案件当中,岂不是违背了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犯罪逻辑,显然是行不通的?”“为什么行不通?”秦培华反驳,“六人法则,是通过六个人将你和幕后真凶联系到一起,苏沫、杨培、胡明杰、杜晗、方寒(当然,前提是潭底的尸体是属于方寒的),这六个人能搭建起一座完整的桥梁。
可这与苏图并没有直接关系,倘若他就是站在桥梁尽头等着你的人呢?”
“秦支,如果是那样的话,苏图没有必要提前暴露身份。”我继续坚持自己的看法。
“你是说去他去杜鹃家里的事情?”秦培华若有所思。
“是的。”我肯定的点了点头,“杜志刚说过,苏图与他见面的时候并没有做出任何的伪装,向他打探的也都是当年有关杜晗的事情,这足够说明一个问题了。”
“说明苏图对当年的事情也不知情,他来到江鱼一带也是为了调查陈年旧案?”
“我想是这样的。”再次点头后,我反问着秦培华,“秦支,以你对苏图的了解,他会是幕后真凶吗?”“从心里来讲,我是不相信的。”秦培华回忆着,“你别看他笑起来亲切,其实骨子里是有些孤傲,有些不合群的,可我相信他的人品,应该不会走上犯罪的道路。对了,还有一件事,他不是说要回国组建行
为科学科吗?”
“你总算想起来了。”我笑了笑,“他可是受聘于公安部的,就凭这一点,身份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也是,怪就怪那小子实在太聪明了,远隔重洋竟然能把整起案件脉络梳理的那么清晰合理,而且出现的时机又令人生疑。”说完,秦培华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可他为什么不在这里呢?”
“只有一种可能。”
“去追幕后真凶了?”
“是的。”我点头,“他一定是在这里现了什么线索。”
“足迹?”秦培华指了指地上。
“秦支,我不否认苏图的能力,但他应该不会神通广大到这种地步吧?”虽说杂草有被踩踏的痕迹,但根本就不具备什么可行的勘查价值,别说专攻侧写的苏图,就是最好的足迹专家也是束手无策的。
“那他究竟现了什么线索?”秦培华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也反复勘查过,没有可疑之处啊?”
“秦支,其实这里还是存在着勘查盲区的。”
“你是说,尸体。”秦培华瞬间明悟。
“对,就是潭底的尸体。”我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从案到现在,我们现的所有具备追查价值的线索,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从尸体上面获取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