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传来了仓木信美那刚强的声音:“你说什么?”
叶凡怔了怔,笑道:“我说你可以去床上休息一会的。”
他一边说话,一边开始挣扎,企图将门板上的那条铁链挣脱,可惜无济于事。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小心我揍你。”卫生间里又传来了声音。
叶凡撇了撇嘴,小声道:“切,好心没好报。”
叶凡虽然没有受伤,但这一路被仓木信美拉着走,也是耗尽了体力,十分的疲倦,蹭着门,居然渐渐地睡着了。
可是刚睡着,卫生间里面就一声闷响,将叶凡惊醒了。
叶凡左右看了看,道:“怎么了,怎么了?”
“啊……啊……噢……”一串串的申银声从卫生间里面出,听上去就好像是那种男女间欢爱时的梦呓一样。
叶凡知道肯定不是梦呓,而是仓木信美因为痛苦而出的声音。
不过这个女人也够坚强的,声音只是闷在喉咙里面,并没有完全出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叶凡听到这种声音,只觉得自己的某个部位生了生理上的变化。
鲜血在在仓木信美的胳膊上蔓延,仓木信美将毛巾叠成卷,咬在嘴里,手中的一枚匕将弹孔划开。
“啊……”那种深入脊髓的痛苦是常人所无法忍受的。
仓木信美的全身都已经香汗淋漓了,将她的衣服全部打湿,鲜血顺着胳膊流了下来。
刀尖已经触碰到了子弹的弹头,仓木信美紧紧地咬着牙关,刀尖往上一挑,弹头终于从血肉里面蹦了出来,掉在了面盆里。
仓木信美一阵虚脱,没有站稳,靠在墙壁倒了下来,将卫生间里面的盆子打翻了一地。
“怎么了?美人,你没事吧?”叶凡不知道里面到底生了什么,不由地喊道。
仓木信美背靠墙壁,长长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道:“你家里……有没有绷带?”
“绷带?”叶凡沉吟着,道:“在我床头的盒子里面,好像有一点。”
他记得上个月跟一个小痞子打架,被人家捅了一刀,所幸捅得不深,他就在去药店里面买了卷绷带,扎了一下,估计应该还剩一点。
在卫生间里面的地面上坐了好久,等到恢复了一丝体力,仓木信美才挣扎着爬起身子,颤颤悠悠地走了出来。
叶凡看到了她胳膊上面血流如注,倒吸了口气,脱口道:“美人,你……你还好吧?”
仓木信美的左手按住流血的右臂,眨了眨长长的睫毛,道:“没事,绷带在哪儿?”
叶凡扬了扬头,示意就在床边。
仓木信美艰难地走到床头,将床头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有一卷绷带,除了绷带,还有一些一块的硬币跟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仓木信美忍不住将照片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去,道:“这个女人是谁?长的挺漂亮的。”
叶凡没有答话,脸上却现出了一丝苦痛。
仓木信美用嘴巴将绷带的一端咬住,用另一只手将绷带缠绕在了伤口上。
她一边打结,一边可以试探着问道:“这个女人应该是你的妈妈吧?”
叶凡转过头去,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泽,淡淡地道:“你管不着。”
仓木信美将结打好,坐在床头,看着照片上的那个女人,道:“你妈妈对你的期望一定很高吧,可是你却……”
“她不是我妈妈。”叶凡冷冷地道。
仓木信美抿了抿嘴,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已经能够猜得出来,叶凡的身世有多么的凄惨,他只是叶尚的私生子而已,所以他的母亲肯定并不是一个好母亲,肯定令他感到非常地失望,因为至今为止,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所以他恨他的母亲,但是母爱又让他无法彻底地将母亲忘怀。
“你这里有没有干净的衣服?”仓木信美忽然笑了笑,转开了话题,她笑起来很迷人,一对剪水双瞳轻柔似水,脸上的笑意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温馨。
叶凡哼了哼,道:“在柜子里面有几件衣服,不过都是男人穿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拿去穿吧。”
“谢谢。”仓木信美看了一眼叶凡,走到了柜子边上,将柜子打开。
里面零零落落的挂着几件衬衫跟t恤,她随手拿起了一件白色衬衫,走向了卫生间。
叶凡看着她受伤的身影,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涌上了心头,这种情愫是他从来不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