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荧光棒的微光,我看了看周围。我们处在一个封闭的石室之中,脚下有一个一米宽的方井,这井连接着那个湖,我们应该是在湖水和地面的夹层之中!
不少湖水从井里冒出来,沾湿了我们脚下的部分地板。
不过我和樊池本来就全身湿透,也就不在意这一点潮湿了。我刚刚的确耗费了不少体力,直接打开一包饼干开始吃了起来。既然小夜已经现身了,再隐瞒也没有意义,我索性一边吃,一边开口问小夜他的伤怎么样了。
小夜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小蛇很好吃!”
我一愣,没明白小夜的话是什么意思,对面的樊皖哑然失笑:“你这天胎胃口够大的,那老头儿养了十来年的蛇灵,它愣是给人家吃的连渣都不剩。大补了一顿之后,自然什么伤都没有了。”
“之前还叫人一声徐爷,现在就成老头儿了?”我反问。
不过樊皖这些天对徐抚生态度变化也的确够大的,其实不仅是对徐抚生,樊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的大为不同。
在玄天宗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只是个比较自来熟的话唠而已,在面对杨季、徐抚生等人的时候态度完全是低下的,不敢不敬。
但是此时的樊皖却给我一种傲然的感觉,除了樊池,没有人能入他的眼。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敢的,一切的生也尽在他的掌控之内。
其实回过头来仔细想想,三子和郭龙死后樊皖拿了他们的抢和弹药,过河时又先让别人通过,还拉住我让我吸气,显然都是计划好的。
说不定从我们下到石崖下面的时候樊皖就开始密谋要拉我入水,又或许更早之前,一切就在他的计划中了。
像徐俊麟那样锋芒毕露咄咄逼人的人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像樊皖这样隐忍不。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对他不禁多了几分戒备:“肯定不会是樊家的小跟班儿吧。甩开那群人带我到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樊皖摊了摊手:“我哪点儿不像樊池的小跟班儿了?老子当他的跟班都当了十好几年了。”
笑了笑,樊皖继续说道:“玄学之中分山医命相卜,樊家拿手的就是占卜。不过樊家有个规矩,就是一辈人里只能选出一个最有天分的孩子做天师,学卜卦。
一旦最有天分的人选出来了,剩下的孩子不是远走他乡,就是学体术,去保护这个天师。”
很显然,樊皖就是保护樊池的那个了。
“那你就好好保护呗,怎么还把樊池丢在上头,拉我下水?”我问。
樊皖站起身来,低声道:“呵,您这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天师跟小跟班儿的待遇能一样吗?大家都是同宗同脉,打小一起长大的,凭什么我就下贱些?就算这次拿到了水晶棺,功也都是人家的,苦和罪可全让我遭了。”
樊皖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说的好像漫不经心,我听着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这些年的不甘。樊皖说的是,大家都是人,硬要分出三六九等任谁都不甘心,再说他又那里比樊池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