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那个中年男人果然按照约定来接我们几个了。大门被打开之后,我和樊皖将林欣然抬到他的车上,随后我跟樊皖要了火柴,在中年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飞快的跑回地下室里,从玻璃缸里找出我的断剑,随后一把火点燃了那一池人肉。
玻璃缸里的人肉中泡着不知是消毒药水还是福尔马林,反正这两种药物都易燃,遇到明火之后嗤的一声火苗就蹿了出来,刹那间整个地下室里都是火光。我丢了火柴之后就飞快的往外跑,赶在地下室爆炸之前冲回院子里,上了那男人的车。
中年男人根本没预料到我会做这么奇怪的事儿,眼见着疗养院要爆炸,急忙一脚油门儿轰了出去,赶忙往山下开。
一边开,中年男人一边骂了我几句,我翻了个白眼儿告诉他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反正没有证据,他也不能把我怎样。这疗养院本来就是个作孽的地方,炸了也好,就让那些尸体和冤魂一并随着大火,灰飞烟灭吧。
下山之后,那人本来应该直接带我们去五大宗授予我们方士头衔,可是因为林欣然身体状况实在是太差,我们不得不先去医院。给林欣然输上液,樊皖也去挂了个皮肤外科,我身体状况倒还好些,便拽着那个那男人打听刀疤脸是怎么个情况。
这中年男人一问三不知,一脸茫然的告诉我从没听说过有一号会易容而且心思缜密的人物,而且他神情很不耐烦,三言两语就想把我打了。
看他这个反应,我直接从医院楼下的ATM里用卡取了大几千块钱来,拍在那人手心儿里。有了钱,那男人的眼里一下子冒出光来。
他呵呵一笑,凑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五大宗里,有一脉是尸骨宗,也就是赶尸铸尸那一脉的。不过现代人哪儿还需要让人赶尸呀,再说喜神客栈都没了,晚上街上还有巡逻的警察,就算是想赶也没法儿赶了。所以尸骨宗是最先没落的一宗。
不过在尸骨宗强盛之时,宗门下面曾经有几个分支,有一个分支里的人姓石的,他们祭祀先祖的时候,好像是会用丝线穿了玩偶肢体,通过控制丝线让玩偶演出木偶戏一样的戏码。不过尸骨宗玩儿的太阴了,和剩余四宗联系很不密切,我们也就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了。”
木偶戏?石姓一族操控木偶和操控尸体的手法倒是有几分相似,不过那人又说尸骨宗已经没了,石姓家族也早不知去向。
我又问了些别的,这家伙就有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了。或许他还知道些别的什么,但碍于某些缘由就只能告诉我些模棱两可的答案。我也就没再多问了。
之后这人找了一家宾馆将我们安置下来,并给了我们五大宗的一个据点地址,让我们在三天之内去找玄天宗领方士头衔。临走的时候,我塞了点钱给他,一来犒劳他回答了我那么多问题,二来这人之后或许还能用到,先拉拢一下总没有坏处。
男人拿了钱之后乐的不行,笑着拍了拍胸脯,跟我说:“陈凉老弟,没想到你这么敞亮啊,你这朋友我交定了!我姓李,叫李大光,虽然我本身道术不行,不过我认识的人脉广啊。以后你有啥事儿支会一声,哥能帮你的肯定帮你!”
我也笑了笑,连忙谢过,并把李大光送到了医院门口。临走之前,李大光又偷偷塞给我一张名片:“兄弟,你们几个在疗养院里受苦了,快点儿到这个馆子里去快活快活,补补身体。
这家店里的雏凤羹可有名了,这菜对女孩儿最好,滋阴养颜!你去了就报哥哥的名字,否则老板都不给你做呢。”
我当时也没把这李大光的话放在心里,拿着名片就回到了医院里,去看林欣然。林欣然没受什么大伤,只是被困在地下一整天,所以有点脱水和缺氧,输了液之后已经好多了。
樊皖则比较倒霉,那些消毒水烧的他的皮肤好像晒伤了一样黑红黑红的,还搞得他眼角膜有些炎,医生开了一大堆药给他,樊皖抱着药一边走一边愤愤的嘟囔:“都泡过那药水儿,怎么老子都毁容了,你却没事儿呢?他奶奶的,下次再让老子碰见那人,非得把他胳膊腿儿都给掰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