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什么,上来就拉我的手,把我往外拉,头也没回。旁边两个一起兼职的兄弟唏嘘了下。被她拉了出去后,后面传来了一个兄弟的声音,“哎,还没领工钱呢?”
我迟疑了下,她气哼哼地说:“不要了!”
我被她拉出来后,她放开我的手,在没人的地方,说:“我不让你缺钱花跟我说吗?”
我像是被她教训一样,不说话,我当时甚至有点生她的气,她为什么要来管我,都跟我不再联系了,为什么突然冒出来。
“哼,刘姐是什么好人啊,你跟她来往早晚会被她害了!”,她手插在胸口说。
“不怪她,是我让她介绍工作的——”
“你还护着她是吧?”,她一听我这样说就更来火了。
我不说话,认为自己这样没什么不好,没偷没抢。
她见我不说话,随后把话放的柔软了,低头望着我说:“怎么了,生气了?”
我摇了摇头。
“我是没资格管你,可你没钱,总该给我个电话吧!”
“你说不要来往的!”,我有些怨恨地说。
“我不又跟你说,如果没钱了,联系我吗?”
我说:“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成心气姐是吧?”,她说:“跟我在一起不光彩是吧,见不得人?”
“我可没说!”
“干嘛生气?”,她追问我。
“是我自己的事!”,我低下头,想走。
她突然拉住我说:“你还生气了,你生什么气啊,我跑了大半天,又去学校,又去刘姐那,我不是怕你过年没地方去吗?我,我——”,她显得委屈了。
似乎要哭吗?
“对不起!”,我转头望着她说,她真的哭了。
“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恨我自己!”,她低下了头。
她那样,我着急了,不停地有人从超市后门的路上经过,有人在看。
我皱着眉头说:“别哭了,是我不好,对不起,我以后不这样了,你怎么老哭啊!”,因为安慰她,我第一次有了在她面前很男人的感觉,后来我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跟我走吧!”,她说,她不哭了。
“去哪?”,我问了句。
“不想跟姐走是吧,大过年的,你去哪?”,她说。
“恩,我跟你去!“
在车上,她一直不看我,因为刚哭过,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感觉心里满难受的。
在一个孤儿院门前,她把车停了下来。
2000年的那个春节,我是与她在孤儿院度过的,在那里,我知道她原来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孤儿院不是很大,但是看起来很崭新,刚建的楼群,环境设施也很好,大门上挂着灯笼,贴着对联,十分喜庆。院子里很多孩子在那里放鞭炮,劈劈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