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吾了几句,说在里面没前途,方向不大明确之类的废话。接着开始我问她,我问她公司最近怎么样,她说:“真是奇怪了,公司里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很多人经常议论,说香港的董事长要辞掉我们的总经理,还有传闻说总经理得了癌症什么的,总之很奇怪!”
我点了点头,赵琳看了看我,迟疑了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刘颜,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我说:“没事,你问吧!”
她看了看我,然后问道:“人家还有说你和总经理有不一般的关系,说你被——”,她不说了,皱了下眉头。
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我没有回答她,她也没再问。
她看着我感觉满同情的,到要走的时候,才把那张通知单拿出来,她拿出来就哭了,比我还难过地说:“你不要难过了,我们同学都恨死学校了,去问为什么,学校也不说,说这是教育局下的文件!”
我看到上面的开除两字的时候,我愣了很久,就这样,因为这事,我四年的学白上了,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家里人,我很害怕家人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他们含辛茹苦,我妈妈每天起早贪黑,去山上砍柴到县城去卖换来的钱供我上学,结果我这样了,他们会伤心死的,而我想到我妈妈那样辛苦,父亲出事后一直不能干体力活,想到妹妹为了家庭,不上学了,天天在家干农活,我的心都碎了,我才意识到我闯了大祸,我这个该死的混蛋,望着那张单字,我像死去了一样,眼泪在眼里,很久都没有落下来。
那个时候,我才开始有点清醒,我真的闯祸了,我想到我跟莉姐认识,在一起,在一起过分地性爱,那些东西,麻木的东西,我开始想到,这也许就是报应吧。
我恨我自己,我想我不能宽恕,我害了莉姐不说,我还害了家里人,我的前程,家里的希望。
赵琳安慰我很久,我最后擦了擦眼泪,没有哭出声音,让她先回去吧,她走后,我抱着被子,趴在床上,放声地哭起来。
那个年代,那天,那个民房里,它留下了我太多的伤痛,我一辈子都能清楚地记得那个情景。不过后来想想,对那个时候,已没有悔恨与惧怕,当你成长后,回头去看那一切,不过都是人生中该经历的吧。
没有什么大不了,生活还是要继续。
如果说被学校开除,是一种苍白的伤痛的话,那么当我联系到莉姐,拼死要跟她一起离开横江的时候,我得到了更加可怕的伤痛。我甚至恨这个女人。
她不该这样固执,残忍,不跟我一起走。我幼稚,任性地误会她,错怪她。
一个星期后,我与莉姐终于有了一次见面的机会,而这次见面也是我离2004年再见她时的最后一次见面。
这次见面后,我们有三年没有再见。我痛恨那些时光,它曾经是那么的明媚,就在那个阳光柔软的能杀死人的五月,横江的油菜花开的灿烂无比的季节,我见了她一面。
是刘姐来告诉我的,我很激动,听到她的消息,刘姐告诉我见面的地址,说是在华联超市的三楼,那儿有一个喝冷饮,咖啡什么的地方,她在哪儿等我,让我过去。
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一身的狼狈,胡子都很多天没刮了,我点了点头,掩饰了自己的狂喜,刘姐走的时候又嘱咐我说:“你不要任性啊,见到她,她很为难的,你要理解她!”,我点了点头,我并不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
刘姐走后,我开始忙活着梳洗打扮,伤已经全部愈合了,我看起来更加成熟了,我把胡须刮了,古铜色的皮肤配上棱角分明的面孔,显得很男人,并且有着自我肯定的帅气。
我开始是十分兴奋地往她说好的地点赶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主动来找我,当然这些疑惑,都被想见她的欲望冲淡了。我们有近二十多天没见,离我们最后一次谈心近一个月了。身体恢复了缺少某种东西的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