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一见是我,“哇”的一声哭了,大声叫道:“方成,救我,方成救……”
没等他说完,开门的男子一脚踢了过去,张勇“啊”的一声,不敢再说话。
我看了一眼,两人全身是伤,嘴角都冒着血,他那堂弟气息奄奄,两眼透出微弱的目光,看了我们一眼,痛苦地捂着身子。
我冷汗都吓出来了,王知乐也下了车,一看这种局面,也是吃惊不小,小声问,“他们该没什么危险吧?”
那男子淡然笑道,“我们都是专业的,不会死,但要想正常走路,可能得半个月之后了,你们也有时间好好教育。”
我过去扶起张勇,说张勇,你又何必呢,上车吧。
张勇胆怯地看了那男子一眼,不敢说话,顺着我上了车,我又把张良平扶上车,和男子打了招呼,开车离去。汽车在返回的路上走了一段,我说表妹,你看哪里有药店在药店门口停一下。
王知乐答应后,我转身问张勇哪里受了伤,要买什么药才行?
张勇一下子哭了,说最好找个医生看看吧,看看他堂弟,他堂弟因为态度不好,被四个男子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说这么晚了,去医院可能是不行了,看有没有私人诊所吧,张勇,不是我不愿意,你是清楚的,有些事我无法做主。
张勇上次和罗仁杰把我从刑室弄出来,好歹也给我冲过身子,他自然也知道公司的各种规矩,拉着张良平问,堂弟,你哪里痛,严重不啊?
张良平指了指胸口,然后指了指嘴,我感觉问题严重,说表妹,快点找个药店。
王知乐已感觉到问题的严重,马上停下车,我一看在街对面正好有一个药店还没关门,将张良平扶下车向对面药店走过去。
药店里只有一个男子,他警惕地看了我们一眼,我说大哥,我这兄弟被人打了,麻烦你看看,帮拿点药。
那人看了看我们,又走出药店看看外面有没有人,然后进来让张良平躺下,张良平紧咬着嘴唇无法说话,我们也很奇怪。
那人轻轻在张良平身上按着,边按边问痛不痛,检查了遍后,按在他胸口上,说这里是不是很闷,张良平轻轻点头。
那人让张良平侧过身,拿出一个垃圾桶,说你张开嘴,就在张良平张开嘴的一瞬间,他轻轻在张良平的背部一拍,张良平“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我们三个人吓了一跳,那男子却说现在好了,这口血吐出来,你胸就不闷了,我给你拿点药。
他摇摇头,进去拿了些药,也只收了我们四十元钱,我说谢谢兄弟了。
他叹了口气,说这是肖家兄弟惯用的手法,这个人是加入传销组织想逃跑被肖家人抓住的吧,幸好我以前遇到过这种病人,不然怎么知道这样治疗啊。
拿了药,赶紧给张良平喂了一次,千恩万谢地离开药店,我们上了路。
张勇依旧哭着,说方成,回去了请你向林经理求求情吧,我兄弟也这样了,要是再打,死了或者残了咋办啊,我二爸可只有这么一个娃呢,要是知道他出事了,这辈子就成仇人了。
我安慰他说我会的,你别急,不过你一定要劝劝你堂弟,让他不要再为你出什么主意了。
王知乐急了,说张勇,你一个男人怎么只知道哭啊,你倒是说说你堂弟给你出什么馊主意了,怎么把你还弄跑了?
张勇说他读高中时和班上的女生谈恋爱,那女生也没考上大学,到南方打工去了,两人就断了关系,听张良平说最近回来了,而且回来后就来找张勇,想和张勇好,加上年龄差不多了,那女生的父母就想女孩子再出去打工也不合适,不如嫁个人就算了,于是悄悄了解了一下,张勇家情况还不错,可张勇家里人却无法联系上张勇。
但张良平父母反而看上这女孩子了,而且张良平家庭条件还好一些,所以张良平父母就去找人给女孩子父母说要不让女孩子嫁给张良平吧,那家人也答应了。
可张良平觉得这样对不起堂哥,所以这次听张勇给他打电话,知道张勇在搞传销,就假借要来加入,想把张勇带回去。
张勇当时只买了三份,投入的钱并不多,听张良平说了这事,自然想那女孩,所以也不顾什么规矩什么危险了,一阵冲动后找了一个机会就上了火车。
我说怎么就被抓住了?
他说他们跑上火车后,悄悄躲了起来,后来遇到乘务员查票,他们补票后到了海阳车站,下面上来几个男子,手上拿着刀子,不由分说不把两人拖下火车。
王知乐冷笑一声,说你们真笨,难道不知道叫喊,邪不压正,你们喊叫了,他们还敢对你们下手。
张勇说张良平当时喊了,可嘴刚张开,有个男人一耳光就打在脸上,骂他是小偷,说要把他带到车站派出所去呢。
我叹了口气,说也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好好想想等会见着林经理你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