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毕竟是奋武营的士兵,他们没有死在战场。”秦永年还是不忍,尽管他也赞同朱由检的做法。
“指挥使大人,慈不掌兵。他们自己做错了事,就必须自己承担责任。这也是对其他士兵的警告。”朱由检感觉到了秦永年的松动,其实,他也是不忍,但犯罪的士兵必须严惩。
“那……此事就由殿下处理吧!”秦永年知道朱由检是为了在军中立威,士兵如果不畏惧自己的军官,就会在战场上畏惧自己的敌人。
他看了朱由检一眼,有惭愧,也有喜悦;有失落,也有欣赏。慈不掌兵,我不如殿下呀。
“那指挥使大人先休息,我去处理了。”朱由检知道秦永年不忍,所以不希望他在场,亲眼看着自己的部下被杀,毕竟不好受。
许多城中的百姓围在军营的大门口,现在可是群情激愤的时刻,这些百姓纷纷辱骂奋武营,指责大明军队官匪一家、军纪涣散、外战外行、辱民内行……有些冲动的百姓就要冲过来打死跪在地上的三名士兵,有几名士兵拦住他们,耐不住百姓越来越多,士兵们又不敢全力阻拦,眼看就要生新的伤害。
“武略将军来了!”几名奋武营的中级军官好像遇到了救星,他们被死者父母的呼天呛地弄得手足无措,偏偏秦永年和朱由检都不在,他们不敢做主,只是陪着小心说着好话,但对方死了女儿,岂是几句好话可以打的?
“将军啦,你可要给我女儿……做主呀!那几个天杀的禽兽呀!”死者的母亲抢上前来,抱住朱由检的大腿,就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捶打着地面。
周围的百姓,也纷纷涌向朱由检,无数道愤怒的目光,似乎要把朱由检熔化掉,似乎侮辱民女的是朱由检。
“大娘,你先起来。我一定给你个交代,也一定为你死去的女儿讨回公道。”朱由检好不容易扶起大娘,冷峻着脸色,步履沉重地走向那几名跪在营外的士兵,“这位大娘的女儿可是你们害的?”
“将军,我们可没杀人。我们只是……”三名士兵不住地向朱由检叩头,也许是朱由检的脸色让他们有了不好的感觉,还没受到惩罚,就吓得痛哭失声。
“畜生。废物。给奋武营蒙羞。”朱由检真不知道怎么才会解恨,他狠狠地踢了士兵几脚,心情还是难以平静。
“奋武营,列队。”朱由检大吼,士兵在这不寻常的气氛中纷纷列队,站在各自的军官后面,迎着营门而立,只有那三名士兵孤零零地跪在地上。
“奋武营的弟兄们,我们是大明的军队,我们的责任就是保卫大明的百姓。如果我们侵害百姓,那我们与倭寇有什么区别?那我们还来山东干什么?”不知怎么了,今天这短短的几句,朱由检就觉得自己的嗓子哑了。
“按照军规第五条,逼奸妇女,斩。”朱由检没有任何迟疑,事实上,他也和秦永年一样,舍不得这几名士兵,他们可是奋武营的人,是自己苦心为未来的大明训练的种子。但朱由检不能表达自己的不忍,特别是在所有的士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