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选的日子很近,说来也是,他自然是着急的,李臻年纪不小,早日上学,也是好事儿。
三日后,廉家一家人俱是登门。众人一番寒暄后落座,虽然本朝大防并不太过,但是男女同席总归有点少见,桑柔觉得自己有一咪咪的尴尬,不过只那么一会儿便是化为乌有,廉夫人性格开朗,十分善于炒热气氛。
桑柔只是负责坐在那里做一副壁画,还是镶边儿的。
“实在没有想到,廉夫人竟然与舍妹是旧相识。当真是山不转水转。快请快请!”李大人十分客气,这客气不光是有求于人,还是因为廉先生的身份,廉先生也算是当代大儒,十分有才学。皇上都尊重一二,更遑他们这些人。
“那时在苏州呀,我与淑贞处的极好。只是却不知她家竟是这般的显赫。”廉夫人为人可十分热情,不似廉先生冷淡。
李大人微笑,并不提妹妹因为嫁给靳远几乎与家中决裂。
“妹妹惯是为人低调。”
廉夫人笑:“这话对。”停顿一下,想到旧日好友已然不在,廉夫人又有几分惆怅。
“廉伯伯、廉伯母,你们尝尝这个,这是我们家中自个儿腌渍的梅子,作为餐前开胃小点,十分爽口呢。”桑柔看气氛不好,忍不住开口,虽然有些傻,但是总归是不让气氛弥漫忧伤气息。
廉夫人微笑:“个小丫头。”又瞪一眼自个儿儿子,“你什么时候就能如桑姐儿这般贴心。”
廉炜霆挑眉笑。
“你看看,我说话,他们父子俩便是这般,都是一个不回答,可怜我呀。每日伺候他们,倒是让他们厌烦了。”廉夫人唱作俱佳。
廉先生躺枪了!
“廉伯母这般说笑,阿桑可会当真哦。”桑柔笑眯眯。一个合适的壁画也不好做,偶尔还需要出来打下圆场的,呜呜!
廉夫人开朗、李大人有意巴结、桑柔又不断串场,倒是让这顿晚饭吃的颇为开怀。就连廉先生都是笑容满面,见此情形,李大人终于开口:“说起来,今次邀约,实则有事相求。如今再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既然不好意思,那就别说。”廉先生话不多,但是倒都能用在刀刃上,桑柔差点笑出来。
廉夫人翻白眼:“你也太不会来事儿了。李大人,你可别将他的话当成一回事儿,这人最是没有心眼儿,说话十分无状。你看,如今他已经没有朋友了。”言罢,廉夫人还叹息一声,这话一出,连李大人都忍不住勾起嘴角。
“廉夫人玩笑了,谁人不知廉先生之才。”
“你看,我说做人,你说才华,可见,你还是觉得他不会做人。”
桑柔第一次现,廉夫人这么能说会道,她拉住廉夫人的手,笑言:“廉夫人可莫要再玩笑了,不然我舅舅就要尴尬死了。廉先生一定也不好意思了。”
廉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再次感慨:“多贴心。好了,听你的,不开玩笑。其实呀,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为了你家公子吧?”
李大人看廉家似乎廉夫人更能说的算些,思考自己原来是不是走错路线了?
“可不正是小犬。如今小犬虽年纪不小,可身子却一直不太好。书院的武试,实难通过。也不瞒两位,我为此确实十分焦心。只盼着,廉先生能多通融通融……”李大人并不是第一次找廉家,只廉先生一贯的拒绝,实在是让他很伤!
廉先生点着桌面没有接话。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
桑柔努力思考,说些什么打圆场比较好,就在她纠结之际,廉先生终于开口:“让靳桑柔和李臻一同来骊山书院学习吧!”
桑柔震惊了,他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