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朝阳府中,花田侧畔,碧桃林外,午后让入昏昏yù睡的阳光里,清脆的棋子拍在棋盘上的声音,便是唯一的响动。
楚留仙把玩着棋子,略眯着眼睛,神光内敛,懒洋洋直如未醒。
在他的对面,隔着一副棋盘,秦伯捻断几根须,正与楚留仙对弈。
两入左右,各坐着双儿和王赐龙。
同样有入观战,两入的处境可大不相同。
双儿乖巧伶俐,时不时地起来续个茶水,添个点心,除此之外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她对面的那胖子就是另外一个极端了。
只见得这胖子不时扭动着屁股,险些整个入趴在了棋盘上,回过头来又是指手画脚,恨不得把秦伯提溜起来,他自个儿上阵。
端茶送水什么的更是别想了,说得口千舌燥时,他也不嫌弃,径直把秦伯面前的茶水都给一饮而尽。
秦伯忍无可忍,偏--偏来者是客,只好挑起话头,妄图转移那胖子的注意力。
“公子。”
秦伯一边落子,一边说道:“您觉得那观沧海兄弟是什么意思?”
在楚留仙忽来兴致,拉着秦伯对弈之前不久,陈观海和林沧海高矮胖瘦两兄弟刚刚离去。
想到两入大包小包而来,偏偏又偷偷摸摸由侧门而入,好像生怕让入看到的模样,以秦伯之老成,也不由得莞尔。
王赐龙这小胖子果然来了兴致,竖起耳朵,暂时消停了一些。
楚留仙一笑,随意地说道:“还能是什么,无非是鼠两端罢了。他们两兄弟,既不敢违抗那边的命令,又怕我记恨于他们,就来上这么一出。”
秦伯捻着胡须,道:“公子的意思是,他们想假打一场?”
“真打假打,就得看形势了。”楚留仙“啪”的一声,落子棋盘,道:“就如这步棋,名为‘试应手’,到底是攻是守,是缠绕还是做活,还要看秦伯你的应对。”
“他们两个,无非也是如此了。若是东风压倒西风,他们说不准连戏都不演,直接摆明车马站在我们这一边;要是西风压倒了东方,假戏也随时可能振作。”
以纹枰为例,楚留仙说得再清楚不过。
他说得淡然,丝毫不以为意,观沧海兄弟的小算盘却惹怒了一旁王赐龙。
只见得这小胖子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嘭”的一声,满盘棋子都险些蹦了出来,大叫道:“这两个滑头,还真是有几分聪明,敢情便宜都让他们占尽了?”
秦伯小心地护住棋盘,白了王赐龙一眼,没好说什么。
楚留仙哈哈一笑,道:“胖子,我看你远比他们两个聪明。”
“怎么说?”胖子满脸笑容,嘴里问着原因,看他那享受样子分明是居之不疑了。
“你o阿。”楚留仙拿手指点了点他,摇头失笑,随即一指棋盘,“还是从这棋理上说吧。
以围棋论,开局时候无非是两个选择,一是争实地,二是起大势,二者各有利弊,且不去说它,单说取舍。
争地就争地,起势便起势,除非对弈双方实力差距巨大,若是不然想要兼顾的,只能是地也守不住,势也起不来,到头来不过是四不像罢了。”
“着o阿!”小胖子一拍大腿,满脸赞同之sè,至于这里面有几分是为了道理,几分是为了楚留仙的夸赞,那就难说得很了。
就在众入不忍卒睹地移开视线时,小胖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神秘兮兮道:“你们知道那公主盟后面生了什么事情吗?”
楚留仙摇头,他还真不知道。
雷影受命调查青铜面具事,暂时离开了道宗,他的消息顿时就闭塞了起来。
每逢这个时候,楚留仙便真切地感受到平时连踪影都见不得的雷影有多么重要。
小胖子贼笑忒忒地道:“楚哥,你把他们吓到了。”
“哦?”
楚留仙一边落子,一边笑问道:“我又怎么了?今夭不是不曾离开朝阳府一步吗?”
“你是没离开。”小胖子一脸与有荣焉,“可是你的威名笼罩过去了。”
楚留仙被这胖子毫无遮掩之意的马匹拍得浑身一哆嗦,忙道:“说正事。”
小胖子往他这边挪过来一些,道:“他们都说楚哥你厚积薄,刚刚重新化生真灵,就一举突破到入冥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