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十八岁入伍。二十三岁被革职白城军区职位。而后被由始至终蒙着一层神秘面纱的神兵团吸收。军龄已有八年之久。他如何不知顶撞上司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但楚河无所谓。
他目光淡漠地回视老者,淡淡道:“五年前没死在金果,我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没关系。”
老者眉头一挑,冷峻道:“我见过很多不怕死的。但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
楚河耸耸肩:“今儿算是见着了吧?”
老者神色一冷,回头瞥一眼战战兢兢的李惠兰,厉声道:“出去!”
李惠兰闻言脸色骤变。忙不迭点头出去。
这个老人家是谁?
高检二把手。整个检察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佬。据闻最近正着手处理一桩大案子。组织怕出意外,特意派遣警卫团超级保镖护驾。这等待遇可是起码副国级大佬才有的配置。如今落在他头上,可见此人在燕京的地位以及开阔仕途。
出了审讯室,李惠兰迎头撞上守候在门外的于检察长。后者两步上前,压低声音道:“什么情况?”
他本是应该跟随进去的。却被老者打在门外。见李惠兰出来,心头焦虑地询问。
开启档案的指令由他下达,届时追究起来,他难辞其咎。
“高老怒了。”李惠兰神情恍惚地说道。“一口气出动凌将军和高老。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处理。”
于检察长眼中的担忧一闪即逝,低吟道:“也许我们可以从年轻人身上着手。”
李惠兰对楚河的身份并不清楚。除了手头有他叛国档案,便再无多少。
“之前三十八军柳月给我打了电话。”李惠兰试探性地说道。
“哦?”于检察长询问道。“保他?”
“岂止是保。”李惠兰苦涩道。“可以说是威胁。”
“她有这个底气。”于检察长皱眉道。“老书记在藏龙卧虎的燕京说得上话。即便退下来了,也有不少人忌惮他。柳月本身更是军方高干,指挥能力出众。以她目前的展前景。十年内成为一方统帅也不稀奇。”
李惠兰苦笑道:“检察长,当年是您经手楚河的档案,对他的底细知道多少?”
于检察长不由揉了揉眉心,喃喃道:“当年是燕京方面直接下达的命令。我虽然经手,了解的却并不多。反倒是咱们的检察长那段日子不好过。别说在单位,即便是在家里,也时常有大人物拜访。我记得有一次一帮军车开进来,直接请走了检察长。至于为什么。检察长没说,但回来之后便将这份档案压下去了。你想,对方是何等人物,才能拥有如此能量?而检察长这么做,燕京方面也没反驳。”
于检察长这番话充满信息。李惠兰稍微一捋顺,便明白了一点。
楚河后面有极为可怕的能量支持。至于为什么支持,李惠兰并不关心。她担忧的是——自己这次的贸然行动。是否会断送政治生涯。
“等着吧。”于检察长疲惫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更何况,这事儿到目前为止似乎没有朝我们祸及的迹象。”
李惠兰轻轻抿唇,颇有些对不住这个老相好。
……
审讯室的气氛凝聚到极致。凌将军沉默地站在一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高老则是微微眯起眸子,凝视漫不经心的楚河。
他乃检察院正部级实权人物。搁在地方货真价实的封疆大佬。堂堂正三品大员被一个吊儿郎当的小军痞揶揄,他岂会就此罢休。口吻一冷,喝道:“楚河。你未免太放肆了!”
楚河手臂一晃,潇洒地朝嘴里仍了一支烟,却不理会愠怒的老者,回头扫视凌将军:“我跟他没话说。”
没有话说?
跟凌将军好歹还是顶撞。搁他这儿,却成了无话可说。这算是轻蔑吗?
凌将军在老者怒前开口:“高老喜怒。”
高老闻言,却是反盯着凌将军:“你要给他求情?”
“不。”凌将军轻轻摇头,说道:“我希望他可以平平稳稳地过日子。”
“平稳过日子?”高老意味深长道。“背负叛国罪的人,怎么平稳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