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李原本就不想叫世子侧妃进来,偏杨橙雪在外面好似急的不行,一迭声的又是呵斥又是威胁的,一定要进来看,她只能来禀一声,如今看二奶奶的反应果然是厌烦,于是答应了,转身就出去轰杨橙雪了。
杨若嫣叫丫鬟把屋里的蜡烛不要全灭了,留下两只点着,这才叫她们关上门出去。她这才起身脱掉了衣裳,穿着银白绸缎中衣躺下了,就躺在朱铿寒的左边,双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朱铿寒微微的动了一下,不过没有醒。
杨若嫣倒是一下子张开眼睛看着他,见他一会儿又沉沉的睡去,这才也闭上了眼睛。
半夜里,朱铿寒就开始烧,杨若嫣有准备,马上叫来了丫鬟端来了凉水,用手巾在凉水中洗洗,给他盖在额头上降温,说起来,这种降温的方法是最安全最有效的,比吃药强多了。只是照顾的人辛苦一些罢了。
一会儿工夫,朱铿寒就已经烧得开始说胡话,嘴唇也迅速的起了一层皮,杨若嫣端来了水,用干净的棉布沾了水,在他唇上点着,点几下就放下,然后给他换头上的手巾,然后在点。
就这样不厌其烦的,一直到了外面的天蒙蒙亮,朱铿寒似乎好了点,睡沉了。
这一晚上,杨若嫣就听见前院基本上一直有声音,灯火通明的,也不时的有人过来询问,王爷问二爷情况如何。
杨若嫣又盯了一个多时辰过去,朱铿寒的烧还没退,不过稳定了一些,她也累的撑不住了,于是躺下了又睡。昏昏沉沉的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前院王爷、世子、林钰焯、杨浩文都过来问过,丫鬟说是睡着呢,又问二爷的情况,就禀说一时烧,二奶奶就起来给退烧,一时好了,就睡下休息。
王爷听了也知道,这是累坏了,于是叫人也不要过来打搅了,只有什么事急忙过去禀报就行。
这一天白天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晚上的时候,朱铿寒又开始烧,于是和昨天一样,用凉手巾退烧。
之杏和之桃到底是一直跟着她的,早上起来之后,自己把自己收拾好依然过来服侍,中午之苹也过来了,这一下人手又够了。
白天忙活了一天,晚上杨若嫣叫她们去休息,留下两个就行,于是之杏和之苹留下。
“今天白天世子侧妃来了不下五趟!那样子瞧着真着急啊!奴婢都替她急得慌!大夫来送了些药,奴婢问他,世子侧妃那边问没问大夫情况,大夫说拦住问了好几回,又叫丫鬟去他那里问了好几回!真真也是够操心的。”之杏刚好点,马上就原形毕露了,今天在这里一天,得到的消息也不少。
杨若嫣抿着嘴细心的给朱铿寒嘴唇上点着水,道:“大约她觉着咱们这边是故意在隐瞒消息,以为一定很严重。”
“谁说不是啊,侍卫也有受伤的,大夫忙着在侍卫那边看伤,说是世子侧妃好几回都不顾避嫌的冲进去问,到底二爷、二奶奶怎么样了!”之杏撇嘴。
杨若嫣心里冷笑,杨橙雪现在恐怕是求神拜佛的希望自己好不了了,起码肚子里的孩子……哼,偏就要好好的出现在她面前,看她难受去!
也是一两个时辰之后,朱铿寒的烧退了,这一次烧虽然是退得慢一点,但是应该是不会在烧了,杨若嫣给他诊脉,感觉脉象也平稳了一些。
受伤后的第三天,依然是在昏睡、醒来中度过的,这天白天的时候,朱铿寒还醒了两回,漱了漱口,吃了点东西喝了要。晚上朱铿寒没有在烧,而她也终于是一晚上睡得好好的。
第四天,杨若嫣再起身,这才觉着精神是恢复了一些。早上起来叫丫鬟准备了水,她进去洗了个澡,将这几天的病气洗去了,出来收拾干净,准备吃早饭。
朱铿寒也醒来了,睁着眼睛一直听着她在屋里的脚步声,在盥洗间洗澡的水声,叫人准备早饭的声音。
杨若嫣过来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睁着,一看到她进来,一双眸子就紧紧的跟着她,抿着嘴笑着过来,俯身问他:“感觉如何?伤口很痛么?”
朱铿寒微微的点了点头:“很痛。”
杨若嫣便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柔声道:“只能忍忍。”
朱铿寒舔了舔嘴唇,看着她:“我也想洗澡……”
“当然不行!你伤口才包扎了,一动就会破开,动都不能动!”
“那我……洗漱一下,我想吃东西,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