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九离解释完毕,可以听到房间内屏气凝神的呼吸声。君墨萧没有说话,静静的躺着。只是眉宇间的一根青筋爆起,稍纵即逝。淡漠的躺在床上。
“这种药我只听说过挽月国皇宫内出现过,挽月国的先帝为了控制那些后宫的妃子,便是用的这药。等他死后,后宫的妃子皆因此而死。墨萧的情况很像,可能是……”
虽然话语未曾言尽,但没有人不知道他后面想说的是什么。
“九离,你是天底下公认的神医。别告诉我你没办法!”呼延玉衡的口气沉重。
“有!”钟九离的回答很利落,看着呼延玉衡苍老的眸中幽深的闪过一抹希翼,他暗叹一声,“我刚才有让他服下解药,但药性很烈。鸳鸯散要分五个月解除,那药服下之后,每月月阴之夜便会比中了鸳鸯散痛得更加厉害。常人一般熬不下去!”
“你……”呼延天衡差点没从轮椅上爬起来将钟九离打一顿,“什么狗屁神医!”
呼延天衡自是心痛,看着床上躺着的君墨萧。他已经很对不起他和自己的女儿了,如今还让这个身边唯一剩下的晚辈受苦。他自然心痛。
“天衡,是,我算什么狗屁神医。你满意了吧!”他不反对,淡淡的走出去,“从此以后,我不再沾染医术。世间再也没有什么钟神医。钟九离从今后起再也不会出现。你们好自为之!”
他走得云淡风清,连自己随声的药箱都没有带走。仰天大笑几声,不再言语什么。
“师父,带着我。”清脆的声音至门外传来。
紫轩一袭月白色衣衫,脸上依然还有淡淡的稚气。却正如一个翩翩美少年,飘逸如仙,不食人间烟火。背上背着行李箱,恭敬的看着钟九离。
“紫轩……”钟九离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看着紫轩,这个孩子一直跟在他身边。虽然一直以来,他的身世都是个谜。但他从来不计较这些,“你是你姐姐的弟弟,不管你是姓云还是姓呼延。都不是我钟九离的孩子,为何要跟着我。你娘已经失去了你的姐姐,莫非还要让她失去你?”
紫轩朝着屋内看了看,见胡言天衡正怔怔的看着他,似是有不舍的目光。他迟疑半响,突然跪在地上,看着呼延天衡,三叩之后,才郑重言道:“照顾好我娘亲,还有萧哥哥。”
转身未等别人答复,看着钟九离,“娘亲有爹爹照顾,还有萧哥哥。但你只有我,师父!”
钟九离一怔,内心传来一阵阵酸楚,热泪盈眶。自从他和自己唯一的儿子和妻子离别之后,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音讯。他本以为这辈子便就这样孤独终老了,但没想到,上天虽然带走了他的儿子。如今却又给了他一个孩子。即便不是骨肉至亲,却并不曾有任何差别。
“行,我们走!”
钟九离将紫轩背上的行李箱取了下来。狠狠的砸在地上,那些大夫必备的工具摔了一地。吓得一屋子人倒抽一口冷气,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半个字都不敢言。
“师父!”紫轩愣愣的看着钟九离。
钟九离清冷的眸子看向床上躺着的君墨萧,片刻才淡淡言道,“连个慕轻云都斗不过,治不好病人,做什么大夫?”顺势回眸,目光所及淡淡的看着一直以来未言一字的呼延天衡。
“钟九离,你这懦夫!”呼延天衡忍不住骂出一句。大夫不是越挫越勇吗?因为他说了几句就金盆洗手不是懦夫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