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弦被安七夕出其不意的用力推的一个趔趄,俊脸阴晴不定,却在看见她脸上那深深的排斥与惊恐的刹那停住脚步,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用力的砸了一下,钝痛的感觉迅速蔓延,短暂的麻痹了他的思考。
安七夕却灵巧如猫,快速的跑下床,脚步却飘忽轻浮的很,北堂弦皱眉急吼:“你要去哪?”
安七夕仿佛被吓坏了,想要快速跑开,可身体实在太疼了一点力气没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直直的对着桌角倒去之前,她听见一声惊呼和衣料撕破的声音,心中怒骂:北堂弦,咱俩梁子结大了!也不知道给她喝了什么毒药,本来就疼得要死了,竟然还要为了博取他的信任同情而用一招苦肉计,上帝呀,她演绎精湛,回去地球的时候记得颁一个奥斯卡小金人给她呀!
苦中作乐的安七夕华丽的晕了过去,就连头部的剧痛都没知觉了。
北堂弦却惊出一身冷汗,大手去拉她,却只来得及扯下她衣袖一角,眼睁睁的看着她头撞到桌角晕倒,那一刻他全身冰凉,甚至不知道自己口中为什么吼出了和她逢场作戏时叫的名字:“夕儿!”
慌忙抱起晕迷的她,小人儿全身水淋淋的冰冷,北堂弦脸色也跟着难看的吓死人,轻柔的放在床上,忽然瞥见她微敞胸口的一块乌青,瞳孔一缩,毫不犹豫的拉开里衣一看,她猩红的鸳鸯肚兜旁,入眼的风景他却无心欣赏,眼中只有那在左胸口上的一抹乌青。
“已经这么严重了么?”仿佛情人间的呢喃,却低沉无比,大手轻抚她那抹乌青,心脏那里正在一下一下跳动着,他却感觉得到,跳动的节奏在快速的弱下去,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停止跳动,她就会死去,他也就不用再猜疑她是不是奸细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忽然好像心中压了一块石头般沉重?仿佛做了什么抉择一般,艰难又漫长,他慢慢俯下身子,胸口不自觉的欺负剧烈,唇,慢慢贴上她的,轻吻她红唇,却在即将贴上的刹那而停止。
眼前闪过她纯真无辜的大眼睛,慵懒时候的轻眯,气鼓鼓的时候瞪圆,惊恐时的湿漉漉,她,并不明白什么是情爱吧,或许两年前她就经历了,可是那痛苦的记忆才让她变成这样!
到底该不该相信她?救不救她?
细小的水声低落,渐渐形成流淌。
渐渐转醒的安七夕迷迷糊糊中循着声音看去,朦胧的眼只见那挺拔却讨厌的北堂弦正站在桌子旁,一只手臂举起,另一只手拿着匕,有朦朦胧胧的红从他的手腕处流下,低落碗中!
他在做什么?自杀?自残?拜托先救救她好不好呀?好痛!安七夕在心中哀嚎着,嘴巴干涩的说不出话来,迷迷糊糊中看见北堂弦回头看她一眼,她……似乎还看见他笑了?一定是花眼了,他就是笑也一定是奸笑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