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自然不能外扬,老奸巨猾的安放当然知道里面正在上演着什么,胸口积攒的怒火郁气已经到了爆的点,却还记得要赶走北堂弦,可见老狐狸的忍功!
北堂弦剑眉微挑,眸带促狭,似笑非笑:“不碍事,夕儿困了本王自然会抱她回府,还是先处理安相府上‘闹鬼’之事吧,别说夕儿听着害怕,就连本王都渗的慌呢。”
言外之意,本王就是要看你热闹,没准还能亲眼看见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扣在你安放头上呢。
安放沉着脸笑比哭难看,暗中又恶狠狠的瞪了安七夕一眼,安七夕依然傻乎乎的窝在北堂弦怀中,阴影中的坏笑谁知道。
“来人,撞门!”安放声音压抑着暴怒。两名家丁用尽全力去撞门,然而却意外的跌倒在地,那门根本就没插!
入眼的一幕简直是震撼人心震人心弦令人指****不堪!那么巨大的撞门声都没有将他们从激情中拉出来,依然疯狂运动着!
安七夕惊呆了,这种限制级的可不是谁都能看到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疯狂。一双乌溜溜的猫眼不错眼珠的看呀看,小脸上却一脸好奇懵懂。
北堂弦眼中闪过深深的厌恶,不堪入目的画面令他作呕,一低头,怀中小人儿正看得入神,他的脸嗖的就变色了,大手捂住她那双明亮的眸子,声线薄冷:“相爷家风真是严禁,本王领教了,这相府实在不适合外人来,本王就告辞了。”
话落,北堂弦抱着安七夕转身离去,背影潇洒。可安家的人却全都面如死灰,这下丢脸丢到天边了。
安七夕趴在他肩头回头看呀看,嘴角含笑,痞气十足又深邃复杂,哪还有点痴傻的样子,安老头,七夕送你的两顶绿帽子你可还满意?看着安放那铁青的脸,一双眼布满血丝,几乎吐血的狰狞表情,安七夕很没心肝的咧开红唇,咯咯娇笑。
“夕儿心情很好?不怕鬼了!”北堂弦幽冷的声调带着质问与冷酷,今天这一幕,在本性多疑的他看来简直就是有人精心设计,何况他本就怀疑安七夕是装傻充愣的!
安七夕搂着他的脖子,歪头,波斯猫一般的眸子在夜色下有幽幽光芒,看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语调稚嫩,吐词清脆:“北北,娘呢?”
北堂弦脚步一僵,眸光闪过什么,却令人捉摸不透,七岁的智商,安七夕七岁的时候他记得是活泼可爱的,像个精致的瓷娃娃,总是跟在那风华绝代的女人身后甜甜的叫“娘亲,娘亲抱抱”。
转眼间,那个女子消失无踪,而那年的瓷娃娃却是今天这般痴傻,如果她是真傻,那么她要经受了多大的打击?如果她是装傻……那么,她又是忍辱了多少委屈,才能让自己变成毫无光华的一粒尘埃?
再冰冷的疑问质疑都在那一双明亮的眸子下土崩瓦解,胸臆间是迟钝的疼,脑海中有朦胧的记忆,耳边有甜脆的叫声,那声音遥远而布满尘埃“弦哥哥,夕儿要抱抱!”
北堂弦忽然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被打开,那叫他的女孩模糊的面容却渐渐与怀中慵懒无知的小猫重合,变成了当年的瓷娃娃!
那一年,她七岁,他十五岁,那一年他抱过她,嫩嫩香香的她,那一年,天真可爱的夕儿一夜间变成了哑娃娃,那一年,那风华绝代的女子忽然消失,那一年,他喜欢上了一个叫安初一的女子,那一年,他走出了小小夕儿的世界,从此淡忘,少年青葱的岁月里,曾经有一个瓷娃娃在他怀中水眸清澈,笑容甜美……
“小七找不到娘亲了。”安七夕声音清脆,却仿若一把锋锐的刀,凌厉的斩断他心中的一根弦,莫名的,心酸的痛!
“夕儿乖……”无尽感叹与惆怅,手,是从未有过的轻柔,轻拍她柔弱的脊背。北堂弦自己都说不清了,明知道她可能是在装傻,可是少年时的记忆却忽然清晰,打得他无处遁形。
沉默了,耳边依然有安放的咆哮与女人的哭嚎男人的求饶,可安七夕是安静的,她暗自庆幸自己赌对了,原来安七夕房间那张破烂的床上,被褥下面刻着的真的是和这个男人有关。
弦!
她穿越过来见到那几个字,那么清晰又模糊,经过了岁月的摩擦与沉淀,还有她不停的描刻,温婉而坚定,是印在那几乎腐烂的床板上,还是印在小小的安七夕心中?
她和北堂弦是认识的?那有着怎样的回忆?又生过什么?他眼中那复杂的眸光又代表什么?安七夕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迷雾中,面对北堂弦无时无刻的猜忌试探,她忽然觉得很疲惫。
沉默没有走到尽头,面前那一抹白影飘忽而酿跄,走进了,才看清那一张比桃花娇媚的脸,幽幽目光深情缱绻,一字一顿刻画无力:“弦……王爷,请让我解释!”
北堂弦飘忽的思想回笼,安初一苍白的面容让他心口一缩,隐藏的爱意似乎正在狰狞的撕裂伪装的冷酷无视,无法忍受她的背叛无情,却在心底想要问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背弃他们的誓言!
可到嘴边终究化作一句无情冷漠的拒绝:“本王……不需要!”
不需要了,既然背叛了,那他北堂弦就不会再要!他北堂弦,要得起的,配得上必须是坚定不移的爱情,如若有一丝瑕疵,那么不要也罢!
安七夕看得明白,他的眼中明明有伤痛,明明有疑惑,可是倔强如他,桀骜如他,让他这么忍受这种屈辱的背叛!这个男人啊,如果没有爱,哪来的这么深的恨,恨到要用无情无视来打击安初一!家丑,自然不能外扬,老奸巨猾的安放当然知道里面正在上演着什么,胸口积攒的怒火郁气已经到了爆的点,却还记得要赶走北堂弦,可见老狐狸的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