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两只黑漆漆长着长尾巴的老鼠正在往她裙子底钻,那毛烘烘无骨的软身子,恶心人的特性,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都令安七夕全身战栗,不要怪她胆小,正常人在这么阴森的情况下看见老鼠都会恶心恐惧的!
可是此刻她没有任何依靠,她再不能一抬眼就看见北堂弦那清冷的眸光,不能再因为一个眼神就有北堂弦对她伸出手,此刻没有人能给帮助她,没有人能够再不顾一切的为她当煞遮怕,她只有自己,她只能靠自己!
前所未有的恐惧让这个现代女性从惊慌中生出一丝勇气胆量!她秀气的被捆绑的小脚共同用很大的力气,鼓起勇气,即使害怕恶心,但她必须一击必中,眼睛在黑夜中瞪得大大的,使劲咬着下唇,一个用力踢在一只老鼠的头上。
被踢中的老鼠滚出去老远,好一会才爬起来,无头苍蝇似的乱转,安七夕看它又向自己跑来,差点叫出来,全身鸡皮疙瘩一层层的站起,双脚一起前后乱撞,又撞了那只老鼠一下,这次那老鼠惊吓的跑的无影无踪,而另一只老鼠被安七夕的举动吓的立刻窜进墙角的洞中。
“呼呼……”才这么一折腾,又惊又怕的安七夕已经出了一层细汗,呼呼直喘。
不过她的思想可并没有停止运转,刚才那两个人的对话她听得清楚,和北堂弦作对的人?那就是说自己一定是被绑架了,安七夕一旦确定某些事情,她反而冷静下来了。
有胆子和北堂弦作对的人,一定不会是平常人,既然将自己绑来又暂时没有其他举动,是不是就说明这个人其实还是忌惮北堂弦的?或者,绑着自己来要挟北堂弦还是有别的目的?
不过不管哪一点,此刻对安七夕来说都还算有利,她必须独立起来,坐以待毙只会死的更惨,她只能自强、自救。
混乱的呼吸随着冷静的头脑也沉淀下来,她刚想费力的看能不能坐起来,只觉得被绳子绑住一直用力撑着的双手忽地一松,她反射性的将双手拿到面前,胳膊酸痛,手腕剧痛。
安七夕眼睛惊的大大的,开了?是那两个二百五绑的不结实?管他的,先看看能不能逃跑再说,她费力的坐起来,刚解开脚上的束缚,只觉得从脸颊边嗖地划过一个冰冷的物体,安七夕全身刹那僵硬,连呼吸都凝固了。
啪嗒一声,有什么金属物体掉在了脚边,她壮着胆子低下头看去,借着浅淡的星辉,隐约是一个流转着黯淡光辉的小东西,警惕的拿起来仔细一看,她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弹弓!是那把她曾经拿着打安初一的弹弓?见鬼的!她反复的看,确定就是那个小皇孙的弹弓,可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她忽地抬头看去,破败的房顶除了简陋就是孤寂,再没有其他,可是她知道,这不会是巧合!
是谁?北堂弦不会做这种鬼祟的行为,这有点孩子气又鬼祟的行为北堂烈倒是能做出来,可是北堂烈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被绑架?凰子渊?也不会,没那么巧,凰子渊半夜不睡觉正巧碰见自己被绑架吧,那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