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再等等……”安七夕淡淡的开口,顺手摘下一朵海棠花,目光如此淡然。
“等?等什么呀?”蓝衣不解地问道。
安七夕但笑不语,等什么?等北堂弦,北堂弦做这些事情无非是要她去闹,刺激她,或者是想要让自己更加的远离他,他知道自己最忌惮的就是他的背叛,可是他却这样做了,北堂弦,如果你没有目的那就怪了。如果她猜得全都对,那么北堂弦应该就快来了,主动招惹自己。
现在,就看看谁最沉得住气了。
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一个小丫鬟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面带惊慌的磕巴道:“王王王妃,王爷、王爷有请!请您前去王爷的寝殿,看、看……”
小丫鬟说道这脸已经通红,蓝衣不耐烦的问:“看什么?快说!”
小丫头低头快速的轻声道:“王爷请王妃前去看、看春戏。”
来了!安七夕猫眼轻眯,心头划过一抹了然,手中的海棠花被她无意识的捏碎,在蓝衣呆呆的目光中,安七夕整理衣裙,姿态高傲而从容的璀璨一笑:“走吧,也该去见识一下,我的北北到底有什么‘高招’,竟然给我找来了那么多的狂蜂浪蝶的情敌。”
懒懒的抻了一个懒腰,她眸色划过一抹极端的狠辣与戏虐,微不可察的低喃中带上一股淡淡的杀机:“春戏?哼,女人多了香气都呛人,顺便灭了几个,不知道北北会不会心疼呢……”
北堂弦会不会心疼,安七夕此刻是不得而知了,可是她的心,却疼的撕裂,疼的挣扎而窒息。
“啊!王爷轻点啊,嗯……”娇媚的女人声音在安七夕刚来到北堂弦院子外面就已听到。
那女人的声音仿佛被滚烫的开水熨烫开了的巧克力丝,柔软的粘人而甜腻,丝丝扣扣入人心扉,摧毁人灵魂里的意志,令人沉沦在她那特有的似无力的垂死,又似快乐的巅峰的酥软之中。
那一声声跌宕起伏的暧昧叫喊,简直就似一把令人颤抖的无情钢刀,一刀一刀,无情而凶狠的凌迟着安七夕的心和身体,到处都是看不到的刀口,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疼的她就连哭,都不敢出声抽泣,可她最爱的男人啊,此刻却在别的这里‘骁勇善战’吗?用这样残酷的方法来逼迫她吗?
“主子……”蓝衣是有武功的,耳力相当之好,这龌龊的不堪入耳的****之音,刺激的她小脸铁青,见安七夕那伤心欲绝的模样,抬脚就要冲进去。
“站住吧!”安七夕淡淡地说道,却拥有不容置疑的态度,她莲步轻移缓慢却坚定,低声道,似是对蓝衣说,又似对自己说:“我要自己面对,我还是相信他的!”
相信他吗?不管如何,她爱了,爱的那么彻底,如果她彻底的付出和真爱换回的却是北堂弦的无情与残酷,那么就让她在这可笑的爱中,彻底毁灭吧……
“来了。”慵懒的嗓音还有沙哑,淡淡的性感与讥讽。
大床之上隔着暗金色的床幔,传来了北堂弦的声音,似乎对安七夕的到来一点都不以为意,转而他戏虐暧昧的话语也跟着传出来:“媚儿的床上功夫大有长进,是本王早没现?还是媚儿藏私了?”
“王爷,您好坏呀,明明是您、是您太凶猛了,人家都差点招架不住呢。”女子无力却好听的令人骨头都能酥软的嗓音随之响起,似嗔似喜。
“不知羞耻,****下贱!”安七夕强忍住心慌与痛苦,脸上装出一副不在乎的风淡云清。毫不犹豫和清晰的给了这八字箴言!
她在听见了北堂弦声音从床上传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那床上的人一定是北堂弦,虽然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可是她对北堂弦的那种来自灵魂的熟悉和爱,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认错的。
她的心在一点点的失望,可是她却表现的很风淡云清,甚至是有一点不在乎的样子,北堂弦,不管你玩什么把戏,只要她不是亲眼见到你真的在和别的女人进行那肮脏的事情,只要她还对信你的心,她就会奉陪到底。
“你!你才是个贱人呢!我再怎么下贱可是王爷都不嫌弃,我是靠身体吃饭,总比你强,明明是一个代替品,还好意思站在这里,理直气壮的接受别人称呼你为王妃,哼,你配吗?真正下贱的那个也不知道是谁呢。”女子一听安七夕的话立刻怒了,尖酸刻薄的反唇相讥,旋即却仿若换了一个人似的,嗲声嗲气的对着北堂弦委屈的道:“王爷,奴家说的对不对?”
安七夕眸中滑过一丝怒意,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够忍受自己的男人,而且还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去和别的女人上床,她自然也不例外。这个青楼女子反驳自己,她无话可说,这是人权,可是青楼女子的话却像一把钢刀,准确无误的戳中了安七夕的要害。
替嫁,这个她和北堂弦之间永远的伤疤,一段令人难忘而遗憾的记忆,他们曾经彼此那样的庆幸过这场替嫁,如果没有被迫替嫁,哪里有今日他们的相爱快乐和幸福?可是现在,安七夕却被这两个字再次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
半晌,在安七夕期待和紧张的复杂情绪下,北堂弦开口了,却让安七夕无声的笑了,他说:“媚儿说的对,她不过是一个替嫁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