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顾心月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屋子里坐着东陵无绝和太后,吴庸伺候在侧,再无他人。
侍卫将她重重的往地上一掼,顾心月顿时扑跪在地,膝盖立刻一阵火辣辣的生疼,疼得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东陵无绝看在眼里,唇角泛起一抹嗜血的残冷,悠悠的道:“怎么,这就觉得疼了吗?不知若被敲碎了膝盖骨再跪在这地上,滋味又如何?”
顾心月顿时打了个寒颤,一直以来,他对她都是以礼相待,谈笑唁唁,宛如一个翩翩君子,几曾见识过他如此残暴冷酷的一面。民间传闻中那个在战场上如修罗的君王,原来竟是不假。
强忍着心中的惧意,顾心月故作镇定的应道:“君上乃一代明君,仁爱贤明,应是不会滥用酷刑,屈打成招。”
闻言,东陵无绝冷声一笑,道:“看来,你一点也不了解朕。对于敢在朕面前玩弄聪明的人,朕一向很乐于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语末,他眉眼间展露出一抹戾气,道:“说吧,你是受何人指使谋害皇嗣?”
他语气虽不重,却自有一股慑人的威严,顾心月额际冷汗直冒,一瞬间心头转过千思百绪。最终,咬紧了牙关,道:“君上,小女是冤枉的。小女蒙皇后娘娘相中,有幸进宫见驾,心中只有仰慕与感激,岂敢存害人之心。何况,德妃娘娘与我无怨无仇,她小产了,对小女半分好处也没有啊。”
“你与皇后倒很是亲近。”孟依青在旁听着,不紧不慢的插了话,“哀家记得上一次在寒午宫外,你为了皇后,连头都磕破了。便是皇后的陪嫁丫头绵宜绵芳,也没你这般机灵忠心。”
顾心月低垂着头,掩饰着脸上的情绪,不安的回道:“小女得蒙皇后赏识,故心存感激。那次的事,只是情急之下的本能而已。相信换作任何一位宫人姐姐瞧见了,也会像小女一样,不顾一切保护皇后的。”
东陵无绝敛了敛眉宇,凉凉的道:“如此说来,最有可能指使你做这件事的,便是皇后了?”
“小女没有这个意思。”顾心月慌忙跪伏在了地上,道:“娘娘贤良淑德,是母仪天下的典范,君上便是不相信小女,也不该怀疑皇后娘娘啊。”
“你果然是有些小聪明。”东陵无绝眼中的锐色又添了几分,“你以为搬出了皇后做你的挡箭牌,朕便不会怀疑你了?”
孟依青也随之喝斥道:“好个大胆的刁女,听你的意思,是想暗示君上,你是受皇后指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