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墨宇这才坐了下来,端起茶杯,目光却看向沐兰,道:“刚才吃饭的时候,太子多次旁敲侧击的向我打听你,看来是已经注意上你了。我曾在洛城待过两年,便谎称你家是在洛城的一个商户,咱们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你们三个结伴来京城游玩,万一有人问起,这些可别说漏了。”
“多谢王爷,让你费心了。”难得他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收留他们,沐兰心里甚是感激。
“公主客气了,只是你如今已经引起了太子的注意,在这京城里行事就得特别小心,太子是个极具野心和手段的人,你们最好是办好了事尽早离开。”拓跋墨宇叮嘱着,但一想到她们要办的这件事,又皱了皱眉,道:“萧翼的事我已经命人去打听了,迟些应该就会有消息。”
沐兰没有想到他真的将她的事放在了心上,还这么迅速的就差人去办了,一时不知该怎么谢他,道:“清舞都唤我沐兰,王爷便也叫我沐兰就行了,大恩不言谢,你的恩情,我记在心上了。日后若有我能帮上忙的事,沐兰定当全力以赴。”
拓跋墨宇忙道:“沐兰姑娘言重了,你既是小舞的朋友,便也是我拓跋墨宇的朋友,朋友之间就不必说这些客气话了。只是,营救萧翼的事你们要作好最坏的打算,恕我奉劝一句,救人之前,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
沐兰也深知这件事很不容易,但她从不是一个知难便退的人,否则,她也不会在历经重重阻难之后来到这里。就算这有穷国再是凶险,她也要闯一闯。
晚饭时分,果然有人来府里传递消息,拓跋墨宇知道沐兰等人早已心急如焚,便叫那人入内厅当面回话。
那是一个看起来长得很不起眼的奴才,给拓跋墨宇行了礼后,便道:“奴才已经找庄监寺当差的朋友打听过了,那个夏凉国将军在牢里过得可不怎么好,挨了几顿大刑,身上还有旧伤,牢里的狱卒怕他挨不到行刑的日子,才找大夫给他拿了点药,暂时倒无性命之忧。”
沐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些,还是险些有点坐不住,强抑着心头的激动,问道:“这位小哥,他既已被判了死刑,为何还有人要对他用大刑呢?”
不是只有要挎问什么秘密的时候才会严刑逼供吗?萧翼是为了两国休战,自愿被虏,堂堂有穷国,用这种方式折磨一个将军,未免也太卑鄙了吧?
那奴才看来打听得甚是仔细,答道:“这都是齐王授意的。”
齐王?这个称呼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沐兰正要再问,拓跋墨宇已吩咐人赏了那奴才,将他送出了府去。
待厅里只剩下他们四个时,拓跋墨宇才再度开口道:“齐王的事,沐兰姑娘应该并不陌生。他是太子的亲舅舅,早年也是一员战场猛将,后来有穷没什么战事了,便在京城闲置下来。太子的母妃深受父王宠爱,便求着父王封了他个齐王。沐兰姑娘可还记得,当初你远嫁西楚的时候,路上生过什么事?”
她出嫁时的事,拓跋墨宇怎么会知道?沐兰正觉奇怪,脑子里却突然灵光一闪。当初她和东陵无绝一路从夏凉到西楚,半道上的确生过一件令她记忆深刻的事。